; 旧惑未解,又添新疑。祁晃每天都在告诉自己要相信科学,相信自己的固有世界观,但人生有时候真的很玄幻,很多东西也不是默念人定胜天就能解决的时候,非常理不能解释的事太多了,他以前没接触过不觉得,现在反而有点压抑。什么都不想才能活得无忧无虑,但他的性格又不容许他真的去假惺惺地粉饰太平。
他躺在沙发上睡不着,想翻个身都做不到,客厅的灯已经熄了,窗外的月光清幽地照进来。阮歆的家屋子不大,两室一厅,不过另外一个屋子杂物堆得太多,今天也不好腾,只能让他先在沙发上睡一晚。祁晃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慢慢呼出口气。
明天又该何去何从,难不成真的就在这里死皮赖脸地住下
怎么可能。
他横行无忌地长到这么大,怎么可能真的因为一点小阻挠就开始消极不前。工作没了可以再找,要求不高,能糊口就行,剩下的以后再慢慢来。祁晃在心里打定主意,闭上眼后总算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极累,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似乎一直在耳边规律地前行,他梦里千军万马,醒来什么都没剩下。
不过他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精神看上去倒还不错,因为要出去找工作,甚至翻出了自己压箱底的那套西装来撑门面。阮歆叼着牙刷从客厅双眼迷离地飘过去,路过他时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
“这套西装我是不是见过啊”她咬着牙刷含含糊糊地问。
“我只有这一套,贵,拿来撑门面的。”祁晃答了一句,转过头看她,蓦然却愣了一下,“诶你小心”
“恩什么”阮歆反问,下一秒就撞到了洗手间的门,头和门板相撞发出一声结实的闷响。
祁晃简直目瞪口呆:“啊你”
天呐他看到了什么这个神秘邪乎的小骗子也会犯错走下了神坛
阮歆趴在门板上反应了一会儿,伸出一只手来掐指算卦:“还没算今天的吉凶大安c留连c速喜c赤口c小吉c空亡恩”
“什么结果”祁晃在一边咽了下口水,好奇地反问。
“速喜,今天大吉啊。”阮歆又打了个哈欠,晃进卫生间,一阵稀里哗啦的漱口水过去之后,她又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飘出来,“一定是我昨天没睡好,那我再去睡会儿。”
“你不出摊了啊”祁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非常自觉地问,“我半个小时后走,用不用我叫你”
“不用,不出了,在家睡觉。”阮歆摇摇头,抬脚就往房间里走,祁晃显得非常错愕,在她快要进门时连忙喊住她,“等等,这就不去了干一行爱一行啊,你就因为想睡觉就不去上班了”
“年轻人你不懂。”阮歆回过头,面色严肃地看了他一眼,“今天翠微星隐,凶兆将现,虽我窥天命而得以逢凶化吉,然则当今世道,龙蛇混杂,天地倾倒,覆巢之下,人人自危,欲渡天下而不得,不如保存实力,不与天斗,费些无用功夫。”
祁晃似懂非懂:“那个这是一道文言文翻译题吗”
“你觉得是就是吧。”阮歆款款一笑,悠然道,“段落大意是我不出摊又没人扣我钱,想不去就不去,不要紧。晚上的两份兼职我还是会去的,你自己出门时把门带上,要是回来之后进不来就直接踹门,对门的邻居阿姨听到之后会出来骂你,她的声音很大,能把我吵醒。”
祁晃:“哦。”
他在一个很短暂的时间里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借住在阮歆这儿似乎不大好,于是刚打算开口,又听见阮歆随口说:“你出门着不着急啊不着急的话就帮我把洗衣机扛下去修一下,这几天洗衣服时总拧不干就在街口。”
祁晃看着她,觉得自己的心理活动很难一言概之,于是只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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