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音巴雅尔嘴上挂着“赤古”却要“吩咐术恩”,她半点也不奇怪。
“不用,赤古人挺好的。术恩也是好心,他考虑得也挺有道理的。之前是我没想到,我既然答应了冒充你的驸马,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能让‘驸马’拖你的后腿吧?而且本来都是些我应该学的东西啊。骑马就不提了,我再也不想坐马车了,花再多功夫学骑马我都愿意,和赤古切磋也是我乐意的。至于梳头,这本来不就是我该自己做的事吗?你怕别人进来看出我是女生,我自己弄好了出去也是一样的吧,也省得你那么忙还要天天早上往这赶。”说到这,赵羽换上了一脸促狭,“你知道我昨天听到什么了吗?你不怕别人说恨嫁,我还不想被人说恃宠生娇呢。”
赵羽的理由听起来充足,娜音巴雅尔心里却明白,其中只怕少不了帮衬自己名声的意思。不然旁的不提,只说眼前这家伙根本不拿自己当公主看待,平素也不是把生活小事放在心上的性子,何至于昨天听了句闲话,今天就打算把梳头的事拿过去?要知道她拿起梳子就笨手笨脚,还曾经为了图方便,提出过要剪发的。
感念在心,让娜音巴雅尔虽然看出了赵羽的打趣,将“恨嫁”的意思猜了个不离十,却也生不出多少嗔怪来,只是笑道:“说不定是让人羡慕我们伉俪情深呢。”关于新忽彦的议论,她也不是没探听过风声,好在有“天赐忽彦”做招牌,平民奴隶愿意接受,半信半疑的官员贵族们,也大致都认可了。她邀赵羽来鲁勒浩克,原本只是出于生死情谊而想给无所归依的赵羽提供一个安居之所,请她女扮男装充当自己的忽彦,已经算有悖初衷了,如果可能,她还是希望这个忽彦的名头,不会影响赵羽的生活太多。
“咳咳咳”赵羽被口水呛到了。有时候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穿到了古代,说好的古代姑娘谈婚论嫁会害羞呢?瞧瞧这只,连伉俪情深都跑出来了!草原,草原,草原,看来草原女孩真的不吃害羞那一套唔,再也不能把中国古代常识往这套了,惯性思维害死人啊
“嘶——”一记抽气声扯回了赵羽飞跑的腹诽,从忍不住剧咳开始,她全身的肌肉便都随着咳嗽的动作而发疼了,最后一声咳得最狠,更是牵疼了她的肋条。
娜音巴雅尔上前扶住赵羽,“看你,脸都白了。身上疼便该留心些啊。”
借着娜音巴雅尔的胳膊坐上铜镜前的坐墩,赵羽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缓了缓气,才对镜子里关切望着自己的娜音巴雅尔笑了笑,纳闷道:“挺奇怪的,这几天都是一样的上午练武c下午骑马,昨天也没有格外的运动过量,怎么突然这么疼呢”
赵羽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全成了自语,立着耳朵听她说话的娜音巴雅尔,还是将她的嘀咕都听了个全。赵羽时不时就冒出些前所未闻的新词,娜音巴雅尔听得多了,理解能力直线上升,也不疑惑“运动过量”,直接半是提议半是拍板的说道:“你好好休息几天吧,我让人告诉赤古,这两天不用过来了。等你身上不疼了,再想学再说,但也得注意分寸。”
“还是来吧”不等娜音巴雅尔瞪眼,赵羽已经续道:“我可以和他学猛戈话。”
娜音巴雅尔眼神缓和,大有“这还差不多”的意味,伸手去拿镜台上的牛角梳。
赵羽笑,“等我再练几天,日常用语应该就差不多能用上猛戈话了,到时候我和你也说猛戈话吧,我们别用汉语了。不过先说好,你到时候不能笑我说得磕巴。”
娜音巴雅尔手一顿。平心而论,她的忽彦,的确不好一直只会说汉话,不然长此以往,难免会遭受非议,甚至成为有心之人攻讦自己的由头——像那天的满都斯楞,就拿赵羽不会猛戈语说过事。只是娜音巴雅尔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她觉得要赵羽一个姑娘家辛辛苦苦的天天装成男子已经够麻烦人家了,实在不愿再强求赵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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