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铜镜前,反复的看了几遍,打开胭脂盒,默默的又往脸上扑了一层胭脂,脸色才好看了点。
“琪玉姐我们还是在花曲休息吧。”纪珑珺心里隐隐感到不安,她拉着琪玉,好像下一刻她就会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琪玉笑笑,无所谓的摇摇头。这时,鸨母已经在外面催促,琪玉拉着她,一边下楼一边提醒她:“主家的家宴是在晚上,歌舞完了之后,他们会安排我们在府内住宿,第二日才回花曲。虽说是大户人家,但也有不少好色之徒,珑珺你一定要小心,就算是有心去找夫君,也要不能离开时间太长,免得出事。”
“放心吧我也就是看看”纪珑珺笑笑,她并非真得相信就靠这么一次就能寻得有钱人,不过这是一次机遇,如果能遇到合适的,以后还能再想办法。
她有本事跟惹尘偶遇,她就不信,不能跟别的有钱公子偶遇。
上了轿子之后,七拐八拐的出了平康坊,从后门进去,安排在一个角落的大房子里。
花曲的姑娘们,大多是做皮肉生意的,但她们的琴棋书画也颇有些名气。东冉城只要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在家里宴请客人时,都喜欢请花曲的姑娘来吹拉弹唱,一夜笙歌。
琪玉的琵琶弹得好,歌也唱得棒,算是台柱了。只不过自从被宁公子包养之后,这才没有抛头露面。
今日她主动请樱,鸨母当然高兴,收了银子,带着她们补补妆,蒙好面纱,只等主人家一声令下,鱼贯而出,登台表演。
戏台子搭在前院的主堂,空旷的院落里,中央有个两层楼高的堂楼,二楼坐着女眷,隔着竹帘,既能看戏看歌舞,又不隐蔽安全。
一楼是四面通风的空地,冬天北风凛冽,主人家在另外三面都挂起了厚厚的棉帘,防止半夜被风吹,冷冻出病来。
蜡烛铁架将里面点亮,灯火通明,外面也都挂上了防风灯笼,红通通的。烧旺的火炭一盆盆的往里面端去,温度升高,四季如春。
纪珑珺缩着手脚,站在戏台下面,打打下手。
她们是花钱请来助兴的,只要戏台的边上临时搭了个小棚子,方便她们表演完后,下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然后再上台表演另一个歌舞。
纪珑珺本以为只要一开场,她就能四处溜达,或许能偶遇一两个觉得坐不住的纨绔子弟。
谁知从始至终,她就不得空。不是帮这个泡茶递水,帮那个擦汗补妆,竟也没有时间溜出去打听消息查看谁是有钱公子。
好不容易把她们都伺候好,花曲的姑娘们表演也结束了,换了另一个戏班唱戏。
琪玉似乎很累,下了台之后,就病怏怏的靠在那里,她叫纪珑珺自己去休息,不必管她。
“琪玉姐,我刚才在前院,好象看到一个熟人。”纪珑珺纠结了许久,还是跟琪玉说了实话:“不对,不只是一个,好象是两个。”
琪玉听罢,懒洋洋的抬起了眼皮子,淡淡的笑了笑,问:“你是不是看见了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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