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正额上全是汗水,眼睁睁看着战友们的枪对准那些本该天真无忧的孩子,忍受不了地吼道:“你们疯了!一发高精狙几十块钱,是让我们奋勇杀敌的!而不是对付这些无辜的孩子!”
车子终于再也开不起来,两辆车停靠在一处高地上,头尾相连,作为临时掩体,所有人躲在后面战斗。
元帅狠狠一巴掌,打得邵正一个趔趄,怒声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无辜?你军事历史全他妈学进狗肚子里去了!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他们手上染了多少血?无辜?那些枉死在他们手上的生命才是真正无辜!”
的确,这些孩子从小被培养成无心无情的残暴分子,烧杀淫掠,无恶不作。正因为他们没有是非观,不辨善恶,犯罪才更加毫不犹豫,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变态的屠杀快感。
邵正根本不服:“他们既然能被培养成现在这个样子,就一定能被改造回去!不是他们的错,操控他们的成年人才真正的该死!”
聂唯安简直要抓狂了,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在吵架!现在是军事教学的时候吗?
聂唯安连忙分开两人,对元帅使了个眼色道:“让娘娘负责联络陈队!这样下去不行,撑不了多久的,早晚弹尽粮绝!得赶紧想个办法向陈队请求支援”
邵正忽然一个翻身,单手撑着车,居然二话不说从窗户翻进翻出跑出了临时掩体,一边绕道往敌后冲去,一边愤怒低吼:“我才不坐以待毙受你们照顾!我去后方杀了那群狗娘养的杂碎!”
元帅脸色一变,霎时间难看到了极点,伸手想要将人拽回来,却终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邵正冲动地跑了出去,不由脸色铁青,狠狠咒骂一句。
周翔当即就要效仿紧随其后,被元帅按着肩膀压了回去。
“离火指挥,小唯胁从!”元帅冷冷命令完,左右开弓,三两步蹬着车身飞起,一脚落在车顶,借力跃出了掩体,半空中接连扫射,然后就地一滚,从刚刚打开的缺口追了上去。
杨烨压下心内的焦灼,沉声指挥道:“金剑火刀负责右边,我们盯着左边!宋医生,现在忘记你医生的悲天悯人!记住!你是个军人!是华南利刃的一员!”
宋庭玉正缩在车后面颤巍巍地举着枪,闻言微微一怔,连害怕都忘记了。
他过去时常幻想有朝一日和大家冲锋陷阵,却从没想过会有梦想成真的一刻。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会被华南利刃接受成为其中一份子,更不敢想有一天会用救死扶伤的这双手,拿起武器和自己敬佩羡慕的勇士们并肩作战。
宋庭玉的胸腔中陡然生出一种英勇豪迈,眼神慢慢坚毅起来,第一次昂首挺胸不再怯懦,铿锵有力地答道:“是!”
聂唯安简直要疯了,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元帅才能将邵正那混球平安带回,若是周翔,可能俩人都要赔进去,换了别人,周翔不一定能放心,反而影响这边的作战。更何况元帅是他们的头儿,身先士卒是他的原则,只有他去,才能更好地鼓舞士气。
可那里有多危险,聂唯安却再清楚不过,元帅的实力她深信不疑,但双拳难敌四手,谁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危险?
聂唯安整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双眼眨都不敢眨,紧紧盯着元帅的背影,恨不能下一秒也跟上去,和他并肩杀敌。
可是不能,她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更何况这里的火力一刻也不能缓,已经少了两名主力,再少,就压不住敌人的进攻了!
聂唯安从未体验过这般牵肠挂肚的感觉,那种恨不能化为他手中的枪,为他扫平障碍消除危险的心情,浓烈得让她止不住心颤
黄沙漫天,残阳如血,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聂唯安忽然看清了自己。
她爱元帅,爱逾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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