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临别未竟的话语还在山间幽幽回荡远儿,娘真的很爱你c很爱你可娘
江远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有丝丝光亮莹然。这幼时景象已许久未曾出现过脑海,如今忆起,却仿佛还历历尽在眼前。那时惊痛,那时惶恐,历经岁月已不再清晰,只唯那一片覆面的青纱在雾气山间轻舞盘旋,如一只青蝶飘飞
江远垂下的左手下意识地作了个抓取的动作,却只是如十多年前那样,除却眼前飘飞的那片青色,伸开五指,尽是惘然。
“娘之后要面对的可能是你的族人举族谋逆,罪无可恕,孩儿有可能会杀尽娘的最后一个族人,难道这些是娘你想看到的吗?你当日将孩儿送进宫可有想过今日之境,进退维谷叫孩儿该如何”
悄然无声的室内,低语喃喃,几不可闻,而除了此时之自己,这世间又还有谁能明白他之所思为何
步出书房,狄长清在门外不远的长廊处候着,江远有些意外。
“一早徐伯来找我,说王爷您这几日胃口不佳,书房又不准小梅她们靠近小梅她们都跟我哭诉,王爷您好几天都没好好地吃点什么了”
江远瞅瞅这近处端着食盘的将军,又觑了眼躲到远处的自家管家以及几个侍女,不由笑道,“你怎么也跟徐伯小梅她们一般一惊一乍的,我这几日只不过是想寻个安静处想些事情。如今见到这晚饭才觉得腹中饥饿,来,长清你也还未用饭吧,便和我一起吧。”
吃饭时的气氛有点沉闷。其实狄长清并非第一次在王府进餐,如此沉默却是少见。江远本是少言之人,这顿饭下来便吃得无声无息。
狄长清看了眼上首的江远,最终还是打破寂静。
“王爷王妃近来安好?”
江远停筷,抬头。狄长清被那直视过来的眼神刺了一下,忙笑道,“其实是属下代相爷问候一声。这些日子属下因朝中军中事务,与相爷共事之机颇多,相爷思念幼妹,曾偶向属下询问王妃的状况。”
狄长清一口气解释完,却发现江远那刺人的目光丝毫未动,不由懊悔自己选了这么个糟糕透顶的开场白。
“你知道多少?”
“属下不知属下惶恐”狄长清垂首掩饰自己的不安与焦虑,“属下只是担心王爷,不忍见王爷如此”
手心有点湿润。他不知道江远此时对于不久前华灵儿的那场意外真相知道了多少,他也已经不太明白当初事发之前有所察觉却隐而不报的自己所想为何,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份私心究竟还能在江远面前藏多久,此时此地的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亲口承认隐而不报的事实。
江远对着狄长清默然直视了片刻,缓缓动筷,表情一如之前平静。
“下次你若遇华相,便告知于他,王妃很好,勿需他时刻挂念在心,若得时机,本王会携王妃一同回相府拜谒。”
“是。”
“军中诸事近日偏劳你了。”
“这是属下应尽之责。”
“望长清你勿负我全心之信任。”
“是谢王爷”
第二日,清晨,江远备车马进宫。未时到达宫门,阻止了宫门侍卫长的通报,江远径直行到御书房。询问才知昭帝午间在内殿歇息未醒。
见随王不报而来,早有机灵的小太监奔入内殿告知。不消片刻,便见内廷总管常公公急步前来。
“奴才常福请王爷安!”常福一脸欣喜地上来跪拜,江远点点头,“皇上可是歇息未醒?”
“已歇息有阵子了,奴才这就去通报。”
“不必,我自己进去便是,你先让人退下吧。”
“是。”
常福候江远进了内殿,便亲自关了殿门,又遣散了一干周围随侍的太监宫女等,自己也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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