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小庚子浑身一怔,惊骇的看向书房,果然,男人正一拳头抵在木桌上,若不是桌面过于平滑,如今骨节处早已鲜血淋漓,再怯生生的瞅向男人的脸庞,好家伙,如此阴郁的表情,自从娘娘回来后,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了。
那一双可洞悉一切的耀眼黑眸此刻冷若寒星,周身流露出的气息仿佛寒冬腊月的如冰风霜,奇怪,刚才不是去了娘娘那里吗?怎么一回来,就发如此大的火?
娘娘莫不是说错话得罪了他?不可能吧?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娘娘那人,向来是有口无心,刀子嘴豆腐心,不会真的在意,那陛下为何如此计较?
最近二人相处融洽,看不出问题所在,可他知道,其中必有隐情,陛下看似每日都容光焕发,其实只是在人前,人后,他总是闷闷不乐,仿佛有一种无形的伤痕围绕着他,很痛苦,却无法开口化解,早就想告诉娘娘陛下的反常了。
又怕弄巧成拙,如果娘娘知道陛下每日都在强颜欢笑,一定会心疼的,弯腰进屋识相的给男人倒茶:“陛下,您先消消火,发生什么事了?”
“出去!”
冷漠如冰的口气让小庚子无奈的摇头,有什么事就不能说出来吗?说不定会得到好的解决呢?总是把所有的心事埋在心底,他不说,别人怎么知道如何解决?这种性格,别说娘娘了,就是他小庚子都受不了。
走出后,站在门外,心里有了不忍,我说老天爷,我小庚子只是个太监,只负责内务,不负责帮人化解恩怨,哎,命啊,注定他这辈子是娘娘和陛下之间的和事佬了,可到底是什么事呢?能让陛下恼怒成这样。
偶尔有听到娘娘和陛下的谈话,好像跟余若霖有关,也确实可疑,每次陛下一说到余若霖,就一副恨不得将那人生吞活剥一样,好似是余若霖跟陛下说了什么,到底说了什么?
不但要当和事佬,还得当神探,慢慢去查吧,保不准真有什么误会,陛下现在都闷在心里,保不准哪天就跟娘娘闹翻了,一发不可收拾,无力的仰头眺望高空,这次过后,他要陛下给他加月银。
傅云澈额头青筋突突的跳,苏梦蝶一而再的隐瞒,让他自觉挫败,也颇为疲累,如果她一辈子都不说,那是不是他也可以一辈子装模作样?跟她一直唱戏?
其实说与不说都毫无区别,都要一样的走下去,只是心里很堵塞,一个男人,做不到让妻子安心,还算什么男人?苏梦蝶,你老说,夫妻之间要相互尊重,这件事,你可有尊重过我?还是说,我在你心里真的没有包容度?
或许你可以演一辈子,而寡人,却无法陪你演那么久,太累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们两个人,谁都无法真正的快乐?你终日担惊受怕,而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隔阂,什么时候你才能放下呢?
夜里,王宫中,乌日娜端着一碗汤药站在床头,有些于心不忍的看着熟睡中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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