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凌琪觉得母亲实在不值得,于是当晚,就跟姑姑做了个谈判。
他其实什么都没说,只是告诉姑姑,他会天天来西塘吃饭。
第一次用餐,他就盯住了书韵的伙食,凡是她碰过的,他就是抢也要抢上一口,包括她碗里的米饭c杯里的果汁。
他知道,姑姑不会去爸爸或者妈妈面前告他的状的,为人处世,将自己撇在一个局外是凌家人最擅长的。
后来书韵只记得凌琪什么都爱跟她抢,却不知,他这也是保护她的一种。
对这种被误解,凌琪丝毫不放在心上,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为书韵而来的。
不过领凌琪不解的是,明明不喜欢一个人,为什么看着看着就看顺眼了。
不得不承认,书韵的魅力在于她的寡淡。她看起来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从进入西塘以后,就从来不在乎姑姑给她穿什么c吃什么,甚至连父亲安排她上什么学都毫无意见。
姐姐偶尔过来欺负她,她傻呵呵地也以为这是姐姐表达爱的方式。别说到大人跟前去告状了,凌琪经常看到她被欺负后还傻乐地堆着张笑脸,自己跟自己傻笑。
逆来顺受得简直逆天。
如果她不是缺根筋的乐天派,就是一个隐藏极深的腹黑份子。
凌琪当初想,这么一个小女孩,绝对不可能是后一种。
也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怜悯,这个妹妹,他就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默认了下来。
真心谈不上有多喜欢,却在上大学离开家时,离开了与她争锋相对的日子,他忽然感觉心上面好像空了一块,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左右就是不痛快。
周末回趟家以后就会感觉好一点。
但是,一到周三,那种毛病就又开始复发。
每周都是如此。
二十岁那年,凌琪终于深刻认识到,他中了一种名叫“亲情”的毒。
书韵虽然是他爸爸的私生女,但是私下相处时,却从来不会碍于他是凌氏未来继承人的身份,对他客气分毫。
相反,会因为他突然加入她和商怀桓之间而产生抵触情绪。
小女孩发脾气一向没的好,一怒怒上他老半天,不跟他说话,无理取闹,对他的可以套近乎视而不见,等等。
凌琪也是到了发现自己有问题以后才发现,原来,这样子的磕磕碰碰才叫一家人的生活。
哪像他的那些在老宅里住着的爸爸妈妈和姐姐,平实说话都要斟词酌句一番。
亲情啊,他哪里知道,竟是从一个“敌人”一样的“妹妹”那里的来的。
五年前,父亲的一个疏漏让他知道了更多的秘密,他也从父亲那里知道了她这个妹妹原来并不如她表现的那般无动于衷的,竟然十六年从来没有间断过对父亲的调查,对自己生母死亡真相的抽丝剥茧。
凌琪感觉自己像是受了奇耻大辱。被一个自己玩耍了十六年的小姑娘玩弄了这么些年。
所以,当确定书韵与商怀桓定下婚约以后,他心灰意冷地选择了出国游学。
游学其实是一种好听的说法,白了的说,就是去国外旅游c散心。
当然,他一出去就是五年,也不可能真的就是去玩了五年,心情收拾好以后,他又重新注册成了学生,在欧洲某大学里,学习了药剂和工商管理两个专业。
也许成绩未必能如商家子孙那么优秀,但是,至少,他也用功学过。
回来后,凌琪常常想,书韵什么时候能把心放到他身上,哪怕一点点,就一点点就好。
姐姐和妈妈都说他犯贱,为了那摸不着看不见的所谓“亲情”的感觉,他就敢对书韵百分百地掏心掏肺,小心被她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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