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今天的最后一场戏,收工之后,苏西橙下意识地就掏出手机准备给小白,问问他今天要去哪里吃饭,可是等到电话掏出来了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要打给谁了。
陈橘白吗?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他现在可是在一万米的高空中飞着呢,下午三点的飞机,回a市。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如苏西橙,她不喜喧闹,却又害怕孤独,当初那种一个人在爸妈的葬礼上麻木的鞠躬,想哭但是哭不出来的感受,无从说起。
苏西橙一直以为自己忘记了,可是却只是以为。
以为了,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锦方烬。
对自己说,当年爸妈的死,是因为她,和谁都没有关系。
可是理智上说服了自己,在自己心里的最深处,却无法不憎恨着锦方烬。
或许是因为他,她打了那个电话,或许是因为他,给了她一个未知的生命,又或许是,仅仅怨恨,那一夜之后,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曾打给她。
肚子里的是七八个月的宝宝,灵堂上却摆着父母的黑白照。
明明心里头明白,是谁直接导致了父母的死亡,明明一度想要去陪他们,可是她却自私得无法做到一尸两命。
就好像手机上那条微信一样。
小白:苏苏,我已经顺便帮你订了下星期一的机票了,航班和座位我到了a市那边再发给你。
小白:苏苏,不难过,你还有小宝,还有我。
小白:苏苏苏苏,你说我要当小宝的爸爸的,可不能食言啊。
小白:咱们不是吃回头草的人,对不对?
小白:苏苏,你看,你眼前这根草鲜翠欲滴,肉质鲜美,宁可杀错不要放过啊!
小白:别离开我,别让我得到了之后再失去。
下星期一,她父母的祭日。
——
“丫头,我们谈谈。”
自从锦方烬在苏西橙的房间里看到了那人儿,就一直在找机会想要跟苏西橙谈谈,只是
“锦导演,请自重。”苏西橙瞟了一眼锦方烬抓着自己的手,直到那手放开,她才继续开口,“我真的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无数次下戏之后,锦方烬和苏西橙都会上演这么一出。
这时候,副导演林焕阳时不时都会眼神悠悠地在他们旁边走过。
这样他寻找,她拒绝了几天,浑浑噩噩,锦方烬突然有一种挫败感。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或许这样说很荒谬,但是从小家境富裕,他又是家里的幺子,想要什么,只要说上一句,就会有人双手捧着他想要的东西送到他面前。
以前和他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那几个兄弟,无一不是继承了家中的产业,只有他,从事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成了一名导演。
徐子豪总说,锦方烬,你不能随心所欲一辈子的。
那时候他笑笑,子豪,我不会让人捆绑住我的。
锦方烬放下已经转成保护状态的笔记本,随意地移了移鼠标,一个干干净净的一rd文档,上头没有半个字,转眼扫了下右下角的时间,原来已经两点半了。
伸手掐了掐自己的人中,一种无助感突然袭上心头,他只是想要跟那丫头谈谈,想要给点补偿她,他说不清楚第一次看到小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只是突然心揪了一下下。
他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但是却也明白,一个人抚养一个孩子是多么不容易,不说那庞大的开销,就是那花费的心血,也要很多很多。
其实后来他想了想,苏西橙工作的时候,大概小宝会给她爸妈带,或许因为她的工作,也会十天半个月才能见到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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