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可不就是笑话么!
朔雪马通人性,见她迟迟不肯起来,又哭得厉害,以为是她伤着了,咬着她的胳膊试图拉她起来,但明显拉不起来。
朔雪马嘶鸣了一声,又用头去拱君兮的身子。
君兮悲从中来,一把抱住了马脖子,嚎啕大哭。
“朔雪,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朔雪马用力挣了两下,终是挣开了君兮的手,撒开四蹄就跑远了。
“你也不要我了!”一瞬间君兮更委屈了,自暴自弃躺在雪地里更撕心裂肺地哭。
身下的积雪融化了,浸湿了衣服,她一点也不觉得冷,风寒未愈,头痛欲裂,恍惚间,她看见头顶撑起了六十四根骨节的梨花伞,伞下是朔雪马泪汪汪的马头。
君兮觉得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朔雪马怎么会撑伞呢?
“姑娘,你没事吧?”
头顶响起一道温和得叫人心醉的嗓音,仿佛是三月春风拂过翠湖,在心头泛起圈圈涟漪,莫名就治愈了一切伤痛。
君兮努力想看清那人的脸,睫羽颤了又颤,缓缓的,缓缓的,仿佛是流星划过夜空,又仿佛是一夜花开,君兮看见了那人眉眼弯弯,温和地对着她笑
清晰一点,再清晰一点就好了,她这样想着,不妨一个放大的朔雪马头又凑近了几分,隔绝了她的视线。
这个忘恩负义把她一个人丢雪地里的蠢马,老添什么乱啊!
彻底失去了意识
镇北王府。书房。
“爷,剑七跟丢了郡主!”剑一跪在地上,简直不敢去看君琛的脸色。
“什么叫跟丢了?”手上动作一顿,笔尖垂下一滴墨污了就快写完的一卷公文。
剑一头又低了几分:“剑七被人重伤”
君琛听不下去了,一把扔开手中的狼毫,“她现在在哪儿?”
那个她,自然是只君兮了。
一滴冷汗从剑一额前滑落,最终,他说出了一个可能会让自己丧命的答案,他说:“不知。”
君琛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手背上已经隐隐有青筋暴起。
“愣在这里做什么,去找啊!”他像一只发怒的豹子,“找不到她,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底一片嗜血。
天黑的时候,还是没有带回半点关于君兮的消息。
那一刻的恐慌,让他眩晕。
大髦也不披,出门就让人备马。
踏雪蹄乌嘶鸣一声,将亲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寒风灌满衣襟,他心头却涌现了难以言喻的燥热,血在燃,肺在烧,心尖儿,发烫!
君兮——
他张口,想唤这个名字,喉咙里却发不出丝毫声音,仿佛所有欲出口的声音与四周的喧嚣都被漫天飞雪掩盖了,于是万物归于寂静,而这天地,只剩一片荒芜
心脏窒息,呼吸都刺疼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与愚不可及的事!
君兮——
那是他的命,他怎么可能丢了自己的命!
脑子里昏昏涨涨,好多画面在眼前晃荡。
明明是在马背上,可他看见了眼前袅绕的烟云轻拢漫涌,仿佛是漫步在云端,在缭绕的云雾深处,有一个缥缈模糊的背影,艳丽的红色,是嫁衣。
那个背影缓缓转过身来,一如今日这般,云鬓妖娆,她勾起唇,弯了弯眉眼,对着他笑了。
心底有个角落轰然裂开。
她说:“君琛,我要嫁给太子了”
尖锐的痛,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
眼前仿佛炸开一道白光,君琛在马背上吐出一口血来,身子再一次剧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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