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依旧,人事全非。
自三年前洛湘府外分开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三年来旭凤每次来都被拒之门外,因此这还是花界解禁后旭凤头一次踏进来,带着一身的惶恐和迫不及待。
旭凤贪婪地打量着锦宁,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他也心满意足。
锦宁对此视而不见,只问:“有事吗?”
“我”旭凤被她冷淡的眉眼刺了一下,低低地开口劝道,“锦宁,锦觅不能嫁给润玉。”
“哦?有何不妥?”
旭凤道:“哪里都不妥。润玉他他居心叵测,我已经找到证据,他会借大婚行谋逆之事,他只是在利用锦觅。”
“你找到证据证明夜神殿下意图谋逆?”
锦宁眉梢微扬:“那敢问殿下,三年过去,我爹和临秀姨被害之事殿下可找到证据了?真凶是何人?可曾伏诛?”
旭凤顿时哑口无言。
幕后主使他当然知道,直接下手的是谁正如当初荼姚所说根本不重要。
偏偏此事的罪魁祸首是他不得不设法保全的人。
锦宁冷笑道:“火神殿下同夜神夺位之争倒算计到我花界来了,殿下挑拨离间的手段未免太不高明。”
“锦宁!”
锦宁冷眼瞧着他不为所动。
他软了口气,又道:“我从未想与润玉争什么,只是他不该用这等非常之法达到目的。锦宁,二位仙上遇害之事是我有愧于你,可润玉所谋之事实乃大逆不道,必将万劫不复。你和锦觅,还有花界都不该牵扯进来。”
“旭凤。”
见锦宁忽然不再称呼他火神殿下,而是叫了他的名字,旭凤还以为她听进去了。
却见锦宁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问:“你也是天帝之子,就真的从未想过登上那个位子吗?”
旭凤自嘲地笑了笑。
有他母神前车之鉴,那位子坐不坐又有什么要紧。
“得到了那个位子又能如何呢,”他望着她,眼中的情绪最终都化为平静,“于我而言,失去的已经永远失去了,譬如,你。”
锦宁闭了闭眼睛,转身不愿再面对他。
“你回去吧。”
旭凤只好转身离去。
一道火红的流光疾驰于天界,锦宁抬头瞧着,只余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良久,锦宁回头,冲着不远处道:“你应允过我不伤他性命,可他到底是战神,你若登位,有他在终究根基不稳,那时你又该如何?”
润玉行走间逐渐幻出身形来,闻言在亭下站定,沉吟片刻才开口道:“那便要看你如何抉择了。”
真到了那一天,即使不杀旭凤,他也有一百种方式叫旭凤不再足以成为自己的威胁。
可他与锦宁有约在先,又有锦觅在,他总不会让锦宁失望的。
锦宁感慨道:“你不愧是天帝的儿子,希望你将来不会如他一般薄情寡恩,残暴不仁。”
对于锦宁的直白,润玉也不生气,只说:“那你且看着吧。”
润玉转身要走,锦宁忽然叫住他,问:“旭凤志不在此,以你的智计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为什么选择了最惨烈的这一条路?”
“你不是说我不愧是天帝的儿子么。”
润玉背过身闻言笑了一下:“这是他走过的路,我不过是想告诉他什么叫轮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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