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元年118年,十一月末,北朝兵败和格尔。
漠北,正值大雪纷飞。
凛冽雪白的冬雪,铺在漠北的大地上,或深或浅,即是冰冷又是无情。
午夜丑时,北朝军队已退兵至和格尔百里之外。
呼啸的北风像是张着血盆大口,一下下啃咬着他们的肌肤,士卒们冻得发发抖却依旧麻利扎营。因为是临时扎营所以用事先准备的绳索c藤条箍紧便可。
秦墨新被送进刚扎好的主帐内,立即被安置在担架上。
此时的秦墨新虽然没有缺胳膊断腿,却也频临死亡。原本奄奄一息的人,却是在被放下那一刹那,陡然睁开了双眼。
犀利的双眸睁开那一刹那,全然都是杀气。
待看见已退离战场,他才缓缓闭上了眼睛,只不过那微微颤动的睫毛,证明人还醒着。
这时,一白胡子老头与天泽走了进来。
匆匆忙忙赶来的白医长面色沉重,手中提着药箱,身后连一个医师都没有。
若不是秦墨新受伤过于严重,此时紧要关头,白华清定不会亲自前来。
因为外头到处都是无处安放的伤员,那遍体鳞伤的士卒一个接连一个被送去军医营,缺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数。
伤情状况史无前例,军中医师早已忙不过来,只要懂医的士卒都自发前来帮忙。
秦墨新是三军主帅,若是伤情严重的消息在三军传开,势必会影响军心。
白华清见主帐内除了三个亲兵,便只剩成思楠。
白华清看着跛着脚走路的成思楠,眉头皱了皱,一脸严谨朝秦墨新走去。
成思楠负伤赶路,早已面色苍白,却是强忍着痛跟在白医长后头。
只见躺着的秦墨新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宛如一具尸体。
白华清命天泽把秦墨新的盔甲褪去,一身铠甲早已被炸的变形扭曲。
卸去了甲胄,才发现秦墨新里头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染透,浑身浴血。染血的衣裳被白医长快速剪开,结实小麦色的胸膛立即暴露无遗。
成思楠紧盯着那副身躯,只见左肩上一个深可见骨的血洞,正远远不断往留着血。
她暗道:此处定是中了子弹!
旁的武器几乎都不能近秦墨新的身,上头的伤大多都是被火器所伤。
因为右手流血不止,衣物粘黏在上头,很难卸去。
白医长摆弄了许久都不曾弄干净,谁知躺着的人却是举起左右,一把卸去右手的衣物,霎时鲜血淋漓。
秦墨新半睁着眼道:“我的右手没了知觉,你大可痛痛快快操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去被他说得异常缓慢,好像每一字都用了他极大的力气。
白医长看着那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右手,一时之间竟忘了言语。
左腿同样是被火炮炸伤,深可见骨骇人至极。
这三处都是大伤,其他大大小小的刀伤跟其比起来,倒成了小伤。
白华清看着左肩上的伤口,拧着眉道:“墨新,老夫要取弹药,可要用麻沸散?”
“不用。”
听闻用了麻沸散,练武之人日后灵敏度可会下降,他不愿承受这个风险
再则,他要记住这痛!
成思楠揪着心,秦墨新受着这么重的伤,究竟哪来的意志力,竟然拒绝使用麻沸散?
紧接着,白医长少有的只字不语,眉头紧锁。
这可是三军主帅,三军的支柱!
若是死了或者残废了后果,可想而知!
白华清迅速拿起一副银针,开始给秦墨新几大穴位扎针,护住心脉与止血缓痛的穴位。
随后又拿起刀具喷了口烧酒,放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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