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让这排枪很快就打掉,便叫来我的仆人——不是礼拜五,他得做更要紧的事,因为他极其灵活,可以在我们忙着打狼的同时,抽空给我和他自己的长枪重装弹药——把装在空牛角里的火药给了他一筒,要他沿那大树撒一道火药,而且要撒得宽一些,多一些。他照办之后,刚 离开,狼又冲上来了,而且有几只狼已冲上了这道工事,我赶紧拿起一把手枪朝那火药打了一枪,顿时让火药着了火。已冲上那大树的狼被大火一烧,有六七只吓得连跳带滚地落在我们中间,立即在我们手里送了命;那些火药烧得通亮,加上现在已到了晚上,色已近乎黝黑,那火光看起来就更可怕,所以其它的狼也大受惊吓,稍稍后退了一下。? 一看这情况,我便叫大家用手枪打了最后一次排枪,并在放枪后齐声呐喊,这样一来,狼群掉头就跑,而我们就立即拔出刀剑,冲向二十多只受了伤正在地面挣扎的狼,一阵乱砍乱刺,这一招果然有效,因为这些狼的的凄厉叫声,其它的狼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全都逃跑了。? 总共算起来,我们杀了大约六十只狼,要换上了白,我们 可以杀更多。既然肃清了 战场上的敌手,我们便继续行进,因为还有近三英里的路要走。我们在赶路的时候,有好多次听到这种凶残的野兽在树林里嗥叫,有时候还看到几只。走了约摸一个多时,我们到达了我们在那儿过夜的镇,但镇上的人一片惊慌,人人都拿着武器,原来在前一夜里,狼群和几只熊进了村子,使居民们大为惊慌,不得不日夜警惕。? 第二,我们的向导伤势严重,两个伤口化了脓,都肿得厉害,不能再上路了,我们只得在当地又找了一个向导,让他带我们去图卢兹图卢兹是法国南部重要的城市,地处南北交通要道,著名的贸易中心。;那里气候温暖宜人,物产丰富,没有雪,没有狼。我们把我们的经历告诉了图卢兹人,但他们这算不了什么,因为在比利牛斯山下的大森林里,这种事经常发生。不过他们详详细细地问我们,雇的是个什么样的向导,竟敢在这样严寒的季节里带我们走那条路,同时也告诉我们,算我们命大,没有给狼吃了。 对我们把马围在中间的那个阵势,他们更是大加指责,是我们没被狼咬死,可算九死一生,因为正是看中了马,那些狼才穷凶极恶起来,别的时候,它们确实是怕挨枪的,但由于饿得慌了,只顾要攻击马,也就管不了死活了,据他们,要不是我们火力不断,最后还有撒火药的高招,制止了它们的进攻,那我们十有被撕得粉碎了。而如果不这样,我们只消安安稳稳地骑在马上,像骑兵那样朝它们开火,那么它们看到马上有人,就不会把这些马看得同没人的马一样,看作它们的当然猎物。此外,他们还告诉我们,到了最后关头,如果我们人都聚到一起,不再管我们的马,那么它们就会忙着去吃马,而我们就可以安全撤离,何况我们手里都有枪,人又这么多。? 在我的一生中,我感到这一次是最危险的,因为面对三百只狂吼乱叫的狼,眼看它们龇牙咧嘴地冲上来扑我们,而我们前面又没有什么保护,后面也没有什么退路,真觉得自己要完蛋了;我相信,我永远也不再去翻那座山了,相比之下,我宁可去走三千里的水路,哪怕在海上每星期都肯定会碰到一次风暴。? 在我们通过法国的路上,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可供记述,要是有的话,也是别人已经写过的了。我从图卢兹来到巴黎,没有多逗留,便去了加来,然后平安无事地在多佛尔上了岸。那是一月十四日,整个严寒的冬季都是在旅途中度过的。? 现在我来到了我这次旅行的目的地。没花多少时间,我就把带在身边的汇票兑成了现金,于是我新近回来的财产已实实在在地掌握在我手中了。 ? 那位年高德勋的孀妇是我最重要的导师,给我出过不少好主意;对于我送给她的那笔钱,她深表感谢,觉得再怎么为我尽心尽力也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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