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之儒听后,先是一怔,随即微笑道:“哦,是那户人家这般倒霉,摊上大事了?”其实江湖上的纷争仇杀,别说是死了一两户人家,便是血流成河,也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但别人既然说起,他也便跟着说了。
宁则全道:“说起来也真算得是倒霉了,这户人家本来安安分分的,也没惹什么事,可就是因为那张羊皮纸,送了数十条人命。”
郭之儒续问道:“却不知那户人家贵姓?家中做什么行当?”
突然宁则全站起身来,走过去打开了门,探了探头,似是瞧了瞧外头的雨势如何。随即又掩上了门,回身坐在蒲团上。说道:“九年前,长安金虹镖局灭门一案,我想三弟应该略有耳闻罢?”
郭之儒低头沉吟了一阵,似是回答,又似是在自言自语,说了一句:“金虹镖局?”语气中显是有些疑惑。
他二人这一轮对话,在旁人看来,只是一番饭后消遣的闲话。但对于躲在神像之后的那个少年来讲,却是比天更重大的事情。
适才这一个时辰中,上官弘都在凝神戒备,但正事早已听他们说完,开始说起了闲话,不禁又昏昏沉沉起来。但就在他快要睡着之际,陡然间听到了甚么“金虹镖局”四个字,便猛地惊醒,大惊之下,忙用手捂着自己嘴巴,可仍是发出了一点儿若有若无的声响。
他这一下声音虽是极细,可仍是被发觉了。随即便听得外面的卫陵武“嗯”的一声哼了出来,警惕地站起身来,四处张望。
上官弘都听在耳里,心下大是佩服:“这姓卫的不愧是武霸,果真是武功不凡,感官竟是这般灵敏。”可眼下随时会被他发现,不由得心惊胆战,急忙闭起气来。
宁郭二人武功修为不及他,又正在说话,是以对上官弘发出的声响并不知觉。见卫陵武忽的站起,都不由得一愕,宁则全随即问道:“怎地了?”
卫陵武皱眉道:“我方才听得有动静,只怕这山神庙中,不止咱们三人。”
郭之儒凝神听了一阵,不觉有什么声息。对卫陵武道:“二哥,什么声音也没有啊。哎,想必是你这一路上没合过眼,出了幻听罢。”宁则全也附和道:“对啊,别大惊小怪的,这庙一目了然,藏不了人的。你累了,先休息一阵罢。”
卫陵武本想辩驳一番,可此时却又什么也听不到了,拗他们不过,也觉得是自己出幻听了,无奈地说道:“或许是罢。”接着一屁股坐倒在蒲团上,可瞧脸上神色,便知他仍是十分戒备。
上官弘见他不再追究,心中便如放下了一块大石。此时回思适才宁郭二人的对话,初时还道是自己听错了,可一寻思:“适才这文谋二霸一问一答,都是清清楚楚的说出了‘金虹镖局’四字,决计不会出错。”
这么一想,上官弘登时精神大振,比适才更加留神,至于屈身神像之后的疲惫之感,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换来的却是莫名的兴奋。
此时偷听的这番对话于上官弘而言事关重大,深藏心中九年的灭门谜底或许要在今晚揭开,是以他此时更是加倍小心,若是被狂沙三霸发现了踪迹,自己性命不保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连临死前也不知道仇人是谁。
但听得外面的郭之儒说道:“嗯,金虹镖局灭门案,当时轰动江湖,许多与上官家交好的武林同道都在打探消息,立誓为他们报仇,杀了不少人。可据我所知,金虹镖局是因生意上的纷争,被同行暗害的罢。”宁则全笑道:“非也,非也。生意纷争确实有关连,但只是表面,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那张看似一文不值的羊皮纸。”说着拍了拍一旁仍在东张西望的卫陵武,道:“二弟,你说对罢?”
卫陵武应了一声,说道:“可不是么?派去攻杀金虹镖局的那队人马还是我带领的呢!”
郭之儒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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