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弟,张师弟。”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似在耳畔响起。
张青武向声源处瞧去,只见一人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煞是怕人。张青武一怔,定睛一看,却不是大师兄宋青义是谁?这一声叫喊来得过于突兀,当下只呆呆的望着他,却不答话。
宋青义见他不说话,当下亦不言语,突然放声长笑,笑声显得极是欢喜,似是遇到了甚么大喜之事。张青武不知他为何事发笑,本就觉被蒙在鼓里,现下更是不解。半晌过后,笑声甫歇,宋青义忽的欺近身来,这下来的甚是迅捷,张青武不及退开,宋青义双手已扶住他双臂,在他耳边低声道:“谢谢你。”说罢向后一跃,两人已相距一丈有余,落地后双手负在身后,脸色忽变严肃,与适才相比,便似换了一张脸。
张青武此时便如堕入云里雾里,对这一切的发生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未等他猜透那句“谢谢你”是何用意,只听得宋青义朗声说道:“来人呐,把这个青城逆贼拿下了,我要将他就地正法,为我青城派清理门户!”话语声甚是义正言辞。
不知从何处来了两个青城弟子,各一个箭步抢上,伸手便将他双手抓住,押在身后,伸腿往他膝弯处踢去,张青武登时失足跪倒在地。张青武的武功虽算不上登峰造极,但对付两名青城弟子却是毫不费力,而此时却不知为何,手脚完全不听使唤,便如身子不是自己的一般。
张青武抬起头来,见这时宋青义已持剑在手,剑尖正自指着自己面门。张青武一凛,心下大惊:“这场面怎生这般熟悉?这不是在”
宋青义满面怒容,大喝一声:“受死罢!”挺剑便往张青武胸口刺去。张青武见长剑就要刺到,当下失声大叫道:“冤枉啊,不要,不要”
张青武“啊”的一声大喊,猛地坐起身来,眼前一亮,已自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眼前却哪里有宋青义人影?
“原来是个恶梦!”
虽是个恶梦,但张青武也已吓出一身冷汗。待气喘定后,一低头,发现自己正睡在榻上,身上兀自还盖了一张薄被,他经历了本门变故,跌落断崖后又与狼群恶战一番,此时虽是睡在一张木榻上,但觉其中的安乐舒适,自便是卧在龙床之上,也不能与之相比。
张青武游目四顾,自己正处在一间木屋之中,房顶却是茅草所搭,甚是简陋,阳光肆意的在外透射进来,四下里十分和暖。屋内约一丈见宽,一览无余,中心放着一张方桌和几条木凳,西首壁上挂着一把木制猎弓,壁下堆放着耙c犁c锄等耕种器具,瞧来此处便是乡野中的一家农户。侧过头来,一眼瞥见榻边有一个柜子,但柜上放的却是几本书,《论语》c《诗经》c《史记》c《孙子兵法》c《三十六计》等名家之作,与这木屋中的其余摆设显得格格不入。
张青武正自纳闷,心下猜测这救命恩人是何方人物:“瞧来便是这木屋主人救的我,但这俨然是一处农户人家,却这般有书香气息,难不成农夫也要上京赶考,当个状元爷不成?”便在他思索之际,突然东首处的木门“呀”的一声打开了,随即一人说笑道:“这位前辈你醒啦,方才是怎地了,这般大吼大叫,托你的福,我差点便要踏进牛粪里。”
张青武一惊,回头望去,只见木门边上站着一个少年,长身玉立,约摸十五六岁年纪,虽穿一身粗布衣裳,但瞧上去却甚是潇洒。那少年手中捧着一碗,碗中黑乎乎的,似是一碗药汤,伸手在桌旁拾起一条木凳,向张青武大踏步走来。到得榻前,往木凳上一坐,把药汤举到嘴边,轻轻吹了两口,便要给张青武喂药。
这时两人坐得近了,张青武便看得清清楚楚。这少年生一副鹅蛋脸,眉清目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极是灵动,眼前一对睫毛又长又翘,煞是好看。虽是男儿身,却有几分女孩儿家般的俊俏,但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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