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二军南下,驻扎在洛川城外。
苏北湘也跟了来,骑着高头大马缀在队伍之后,腰上的金算盘依旧耀眼。
阿兰好心情毁了一半,问步莲华:“为什么苏公子也要跟来?”
步莲华好笑道:“打仗可缺不了他,吃穿用度是大开支,尤其是攻城战,能不能打起来,都要仰仗北湘。”
阿兰努嘴。
怪不得当初苏北湘看见她跟来时,一脸麻烦的样子。
“公子,你跟来是要上前头打仗去吗?”
“我?”步莲华摇头,“我跟苏北湘一样,是后方的。”
阿兰立刻明白了:“暗门!”
步莲华微笑点头,借此机会同她讲了战场决胜的条件。
他指了指苏北湘那个方向:“钱粮。”
“统帅。”他指了指前头楼玉所在之处,“军士,军令,军心。”
他又指了自己:“消息,情报。”
最后,他指了指天:“天气,地势,主公还有天意吧,有时候也要看运气。”
阿兰嘟囔道:“原来打个仗这么麻烦。”
这话也不知道苏北湘是怎么听到的,他打马上前,扔下一句:“你才是麻烦,磨磨唧唧,告诉你,最好别添乱。”斜了她一眼,又面无表情的径直走了。
阿兰愣了半晌,小声说了句:“烦人。”
步莲华笑了笑,对她说:“我们不和他住一起,你跟我去总军帐,这些天可能会稍微艰苦些,等洛川打下来,就好多了。”
“好打吗?”
“好打。”步莲华说,“主公的军令是在三天内攻下洛川,洛川守城的那位之前是个风水先生,捐官得来的,他不懂打仗,我们会先劝降,劝降不成,就是硬攻也很快不过还要听暗门的消息。”
营帐扎好后,几个人都到隔壁指挥帐商量攻城一事,阿兰站在今晚要休息的营帐外,看着里面放着窄窄的一条行军床,愣了好半晌。
路过的前锋军指挥使见到了,拐过来问了她一句:“你要是嫌不方便,到我营里休息?这场很快就打完了,也就跟我对付一晚。”
阿兰笑的十分开心,她连忙摆摆手:“谢谢姐姐,我在这里住就行,公子离不开我的。”
“哦,那你要是有其他事情,不方便跟他说的,你来找我们就行。前锋营跟后勤都有,你随便找个姐姐,都能帮你。”
“谢谢!”
前锋指挥使离开后,阿兰欢快的叫着,扑到了行军床中,翻了个身。
这可比京廊的床窄多了,要是躺一起,肯定会贴身挨着,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不方便呢?
阿兰笑的特别开心。
就在她愉快地在床上摇头晃腿时,她听到了烦人精的声音:“一张床?这怎么行。”
苏北湘交待身边的战士:“到后营再取个军垫来。”
阿兰弹坐起来,大叫道:“谁让你管?!”
苏北湘原本面无笑意,听了阿兰这句话,又看到她瞪着圆圆的眼睛又气又失望的样子,慢悠悠哼笑一声,抬眉说道:“怎么,不能睡一张床失望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种赶着来给别人当小宠儿的女人。南朝那群鹌鹑都教了你什么?花言巧语低声下气粘上一个男人讨他欢心,从此高枕无忧吗?可真是本性难改。提前告诉你,你是莲华带来的不假,但在这里,你的吃穿用度,都是我给的,我要看你不爽,你就得立刻滚蛋,听懂了吗?”
阿兰脸红一阵白一阵,他说中的恰恰是自己的心思,可这些话听起来十分刺耳,连阿兰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来,原本的期望化作了羞耻,她抑制不住捶床大叫:“苏北湘你就是天下无敌头号大混蛋!”
“呵,那你就是天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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