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蕾儿年纪尚因在乡野之地,没见过什么整齐人物。
这陈秀之却是举人之子,家中又殷实,自然打扮得齐整,又长得好,故而很得蕾儿喜欢。
后来陈秀之离开,蕾儿还回家哭了鼻子呢。
陈秀之与沈若梦是同窗,都在县学里念书,常到沈家来往。
一来二去,蕾儿知道了他的名字,又觉得他相貌有些熟悉,便跟他提起旧事,陈秀之倒也是记得一二的。
他乡遇旧相识,倒也算是极难得的缘分,两人都挺高兴的。
自那以后,大家就熟悉起来。
见蕾儿出来,两个十六岁的少年一起笑着跟她打招呼。
蕾儿歪着头问:“听说你们要参加乡试,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陈秀之看着少女白净的面庞,灵动的眉眼,不知怎的,耳根子悄然红了,笑着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儿个来沈家做客,有些想念你这里的好饭菜。”
这里的下人,都是从李家带来的,自然厨艺不俗。
蕾儿便哈哈笑道:“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大家一起吃碗炸酱面吧。”
侍女们听了,忙要动作,蕾儿又制止道:“不用进屋,就摆在这枣树下的石桌上,倒要有趣一些。”
一时饭菜上齐,蕾儿请两人入座,笑着道:“我也不跟你们假客气了,好不好不敢说,但肯定管饱。”
陈秀之端起碗,见韭菜叶宽的面条上,盖着红红一层肉酱,旁边是切得细细的黄瓜丝儿,码放的异常整齐。
红亮亮的炸酱,白莹莹带着青色的黄瓜丝儿,配上劲道的面条,就这么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增。
他便笑起来道:“李妹妹这里的饭食,瞧着就让人喜欢。”
蕾儿微笑,率先动了筷子,纯真直率。
一时饭毕,闲话几句,两人这才告辞而去。
两个少年并肩而行,往沈家而去。
走不多时,沈若梦拍拍陈秀之的肩膀,笑着道:“哎呀,我刚才看见你偷偷瞧李妹妹了,快跟我说一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陈秀之脸立刻红了,结结巴巴的道:“你别胡说。”
沈若梦笑得越发大声,朝他挤挤眼睛,揶揄道:“年少知慕少艾,乃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扭扭捏捏,不敢承认呢?就拿我来说,也是有意中人的。”
他看向陈秀之,旋即道:“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一声,李妹妹来历不一般,你想娶她,必定要得个功名才成。”
陈秀之闻言上了心,抬头道:“她是什么来历?”
沈若梦抓抓头道:“母亲不让我说,怕惹来麻烦,你只需知道她身份贵重就行了。”
说着又推了陈秀之一把,接着道:“怎么,你还不肯承认吗?你若不喜欢她,打听她的事情做什么?”
陈秀之红了脸,只得道:“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他认了,沈若梦却不肯就此放过这个话题,摸着下巴道:“说起来,我跟李妹妹还是先认识的呢,为什么我一直拿她当妹妹,你却会喜欢她呢?你看上她什么了?”
陈秀之沉思了一瞬,才道:“我也不太清楚,大约是因为我们是故人,对她的关注,不自觉就多了些。慢慢的,就觉得她好,没人比得上。”
说起来,他与蕾儿重逢,是在蕾儿十岁时。
那时,蕾儿脸上的伤疤还没有尽消,却灵动活泼,根本就不以自己的伤为念,让人忍不住佩服她的心性,当真比寻常女子要好得多。
其后,得知蕾儿在学医,他更是吃惊。
她独自住了个院子,又不缺伺候的人,吃穿上都挺讲究的,家境必定是殷实的。
按理,这样的闺秀,该学些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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