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闪过一抹炙热,疯狂喊道:“好,祖母的事情放在一边,我母亲的死,你怎么解释呢?明明母亲死的前一天,我还见过她,还陪着她去祖母跟前说了话。母亲身体一向健康,岂会无故病逝?”
她说到这里,朝张知府行礼,声色俱厉道:“大人,我母亲尸身停灵之后,小女子曾想端详母亲遗容,却被谢氏安排的人疯狂拦下了。不错,谢氏的确是小女子的嫡母,但小女子身为人女,岂能不为母出头?求大人派人去林家,将我母亲的棺木抬到堂前,验一验就能发现蹊跷。”
张知府吃了一惊,默了一瞬开口道:“俗话说入土为安,冒然去打扰亡灵,这不太好吧?”
林诗意厉声道:“家母惨死,九泉之下岂能安宁?大人,我知道林家势大,你跟林家关系好,很想站在家父这边,为林家遮掩,如家父一般包庇谢氏,但事实就在眼前,又有万千百姓在这里看着,大人岂能徇私?请大人将我母亲的棺木抬来,一切即可真相大白!”
她言罢,昂然站起身来,两眼一眨也不眨盯着林旭东的眼睛,一股无形的气势散发开来,仿佛将士沙场对决时,一往无前c无所顾忌一般。
这模样,落入旁人眼里,真好似难得的孝女,为了给母亲讨个公道,不惜跟嫡母,跟整个家族为敌。
堂外众人见到父女相争的戏码,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不已。
尤其这出戏里,涉及到正室跟二房的争斗,主角还是林府,是皇上的姻亲,具备让人侧目的一切资本。
如今听得林诗意口口声声要验尸,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纷纷叫嚷起来。
杨氏带了杜家的下人,掺和在人群里,见了这形势,立刻开始叫嚣煽动。
不多时,堂外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都说张知府不该徇私,该将杜氏的棺木抬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张知府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轻拍惊堂木,喝道:“肃静!”
等安静下来,张知府沉吟了片刻,便向林旭东道:“事已至此,不如就按照令女所言行事。”
张知府跟林家关系好,自是想维护林家声誉的。
再说了,林家乃是皇上的姻亲,闹得不像话,皇上面上也没什么光彩。
但今日已经闹成这样,他自是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偏帮林家,不然,不但林家的名声护不住,他自己的声誉也会毁于一旦。
林诗意信誓旦旦,一往无前,遮遮掩掩,反而于林家不利。
故而权衡之下,他只能硬起心肠,摆出不偏不倚的模样,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不管真相是什么,待会儿悄悄跟验尸的仵作打个招呼,让他说杜氏之死并无可疑之处,好歹给林家留点体面。
毕竟,谢氏是林府的当家主母,若真落个残害二房的名声,真是要惹人侧目。
林诗意已经来了这么一出,若谢氏也牵扯进人命官司中,林府的里子面子,真是要一点儿都不剩了。
至于真相如何,说实话,张知府一点儿都不在乎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林家的事儿,让林旭东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好了。
林旭东摆手,傲然道:“不必了,杜氏之死,的确跟谢氏无关,只因经手之人是我自己。”
此言一出,堂上堂下之人都张大嘴巴盯着林旭东,简直落针可闻一般。
林诗意最是吃惊,眼前一黑,几乎栽倒。这时,林旭东冰冷的声音,一点点灌入耳中:“此乃我林家家事,本不该自揭家丑,但逆女既然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我也不必遮遮掩掩了。杜氏自入我林家门以来,人品如何,我不予置评。之前她在蒋公子订婚宴上闹了那一出,不但颜面丢尽,还显露出她的恶毒浅薄,这事儿相信大家都没忘记吧?”
众人一听默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