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茶具都砸了。
正打算继续打砸发泄,何夫人哭丧着脸拦道:“老爷,你倒是想个法子,将眼前的难关应付过去,砸东西做什么?”
何济额头青筋直跳,咬着牙道:“我岂会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鲁御史那里,只怕早就将折子都备好了,如今,朱家却将事情搞砸了。该死的蠢妇,误了我和娘娘的大事,来日我一定要弄死她泄愤,一定要将朱家的钱财都收入囊中!”
何夫人脸上血色尽失,咬一咬唇,提议道:“要不我到朱家去,让朱夫人再去一趟,务必将事情办好,成吗?”
何济略一沉吟,颔首道:“只能如此了。”顿了一下,目中闪过一抹寒意,又厉声道:“倘若朱家办不好,再换另一家,总而言之,务必让那该死的赵姨娘收些东西,让我们的戏能唱下去才行。”
只要能得偿所愿,将李靖行扳倒,商户人家,牺牲谁他都不心疼。
何夫人点头应下来,自去打点不提。
一时何夫人去了朱家,拼命劝朱夫人,再去杏花巷走一趟。
朱夫人受了丫鬟慧心的气,心里气得不得了,闻言面有难色,不太情愿动。
何夫人无奈,只得恩威并施,费了不少唇舌,总算将朱夫人说服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朱夫人只得坐上马车,再次奔往杏花巷。
路上,朱夫人百般揣摩,见了赵姨娘该怎么说,怎么才能让她将东西收下。
去了后却发现,赵姨娘的住处竟然人走屋空,吃了闭门羹。
朱夫人好不容易打叠起来的满腔热情,登时都化为乌有。
她在杏花巷呆呆站了良久,让丫鬟去左邻右舍打听了,都说不知道赵姨娘去了何地。
朱夫人垂头丧气,只得又回来了,让人给何夫人传了口讯。这一次,不光何济砸东西,何夫人也气得要挠墙了。
夫妻两个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何济咬着牙起身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我去见鲁御史,让他将折子撤回来吧。”
何夫人叹气道:“只能这样了,这次就算了,以后再徐徐图之吧。”
她心里很庆幸,幸亏挑的是鲁御史,是熟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要不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夫妻两个商议定了,虽然是日暮时分,但何济却顾不得了,仍旧骑着马,直奔京城而来。
他轻车熟路在京城晃悠了半圈,直接去了鲁御史的住处。
这鲁御史一直都跟何家有来往,又是个贪财的主儿,倒是个容易利用的主儿。
之前丽妃定下计策,要算计赵姨娘,好将李靖行c千柔牵连进来。
丽妃的打算,是让人给赵姨娘送礼,然后再给御史通风报信。
一切都计算得好好的,御史提前通知了,朱夫人也按计划去了杏花巷。
之前那货郎,就是鲁御史家的小厮改扮的。
哪里想得到,万事俱备,到头来,朱夫人却没将事情办成,赵姨娘更好了,竟然直接就失踪了。
事已至此,何济也没法子了,只能忍着气,结结巴巴将朱夫人虽然给赵姨娘送了礼,但赵姨娘并没有收的事实讲了出来,让鲁御史不必上折子弹劾李靖行。
鲁御史听了他的解释,眯起眼半晌都没有说话。
他跟何家有交情,故而得了何家传的讯息之后,按时间打发了小厮去探情况。
当时,他并没有深想,以为何家是机缘巧合下得了消息,这才给自己通风报信。
如今,将事儿串起来,却是骤然明白过来,看来一切并不是巧合。
看来,这姓朱的人家给那赵姨娘送礼什么的,什么时候送,礼物贵重与否,一切都在何家的算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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