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李靖行回家来,千柔便将蕾儿想学医的事情告知。
李靖行有些不乐意,皱眉道:“她不爱刺绣做女红,这我不勉强,学琴棋书画也不想尽心,倒也无所谓,我也没要求她当才女。但是,这学医是民间女子才干的事儿,她一个郡主学这个,岂不让人笑话?且学医挺累的,她未必能熬得住。”
千柔笑着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孩子一心想学好,说学医才有意义,能帮到人,出发点是好的,我不忍心拒绝。”
拉着李靖行的胳膊,央求道:“要不,咱们让她试一试?你不也说了吗?学医其实是桩苦差事,她未必能坚持下来呢。但是,人就是挺奇怪的,越被人拦着,就越想尝试。不如让她学去,等她自己熬不住了,你岂不就遂心愿了?”
李靖行一听,倒也有道理,却又皱眉道:“倘若她熬得住呢?”
千柔抿唇道:“倘若她熬得住,真有学医的天赋,由着她未尝不可。反正如今女大夫挺多的,地位也不差。等她学成了,在闺阁里给亲戚们调养身体,小打小闹一两年,就该嫁人了。嫁出去之后,要操心的事儿多着呢,未必还有心思行医。”
李靖行沉吟道:“蕾儿生来就是个男孩子性格,让她安分守在闺阁里,确实不太可能。罢了,正如你所说,她出发点是好的,这次先由着她,任她折腾一回吧。”
说着看着千柔,到底心中有些不足,便抱怨道:“旁人家的小女孩,六岁的时候,才不会异想天开觉得学医才有意义。都是你素日里与众不同,令得孩子也有样学样起来。”
千柔皱眉,嗔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在她小时候百般娇宠着,让她养成了胆大的性格。”
见李靖行撇嘴,千柔索性抬起下巴,哼道:“好好,就算蕾儿是我带出来的,这笔账我认了,那又如何?县令大人想找我算账吗?你想怎么惩罚我?只管说出来,我可不会怕。”
李靖行见她露出傲娇的模样,眉眼生动有趣,心中自是爱极了,故意板着脸道:“罚自然是要罚的,本官近来搜罗了一册春宫话本,你得好好钻研,若是学得好,本宫饶你无罪。”
千柔见他又不正经起来,脸泛春色,唾了他一口才道:“之前你在宴席上明明说自己不近女色,私底下却又无耻又下流。”
李靖行搂住她,笑着道:“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你嘴上骂我,心底却喜欢我下流无耻。”凑近千柔耳朵边,继续说着调戏的话,直到将千柔弄得面泛桃花,连声娇嗔,才消停下来。
因为李靖行也同意了,次日起来,千柔便陪着蕾儿回了京城。
玉欣跟千柔关系好,又是真心疼爱蕾儿,得知蕾儿不愿学刺绣女红,也没有别的话,只说孩子喜欢医术,由着她也不是不行,先让她学一段时间,试一试好了。
奔波一番后,蕾儿入了女子医馆,拜在了尹家最出色的女大夫尹瑶草名下,约定以后上午继续学琴棋书画,下午则由玉欣安排车马,去尹瑶草坐馆的医馆学习医术。
尹瑶草是尹青云的族妹,虽然出生医学世家,但因为是女子的缘故,十二岁前并没有资格接触医术。
直到皇上下令开设女子医馆,尹家才允许家族中的女眷学医术。
尹瑶草天资甚高,且醉心医术,虽然嫁了人,但并没有将技艺放下。因她有天赋,有家传绝学,又肯下苦功夫,俨然是大燕女大夫中的翘楚。
碍于尹青云出面,及蕾儿身上有个郡主的封号,尹瑶草不能不给几分面子。
再者,贵女中习医术的甚少,尹瑶草也想瞧一瞧,蕾儿是否能言行一致。
因了这几个缘故,尹瑶草这才将蕾儿收归名下。
虽然收下了蕾儿,但尹瑶草心里一直打鼓,觉得蕾儿不像是能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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