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善解人意,如同小大人一般。
就如此刻,蕾儿听她说心里有事,忙看着她的脸,关切问道:“娘亲有什么烦心事?蕾儿能帮忙吗?”
千柔心中一暖,忙道:“已经解决了,蕾儿不必担心。”
蕾儿歪了歪头,困惑的道:“既然没事了,娘亲,你脸上为什么没有笑容呢?”
小小的孩子,竟然都会察言观色了。
千柔好气又好笑,忙勾唇道:“刚才忘记了,你一说我才想起来。好了,咱们去找弟弟,一起吃了早饭,去园子里玩吧。”
蕾儿听了自是正合心意,忙不迭应了下来。
一整天,千柔都围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打转,眉眼间的忧色尽皆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欢欣的笑容。
千柔心态还算豁达,不会一遍遍回想已经发生的事情,让自己的情绪受到影响。
昨天风波平息,余波未断,她也是知道的,但事情的走向,却并不是她能控制的。
该面对的,迟早会来,躲不开,逃不掉。
至于如今,却不必愁眉苦脸庸人自扰,耽误了美好时光。
故而这一整天,除了担心李靖行之外,千柔并没有再回想昨晚如噩梦一般的际遇,而是陪着孩子笑着闹着,尽享天伦之乐。
等到了下午时分,李靖行才从外面回来,脸上红肿着,显然是挨了打。
千柔瞧着,不免很是心疼,却没有多问什么,只向早呆怔着的如诗道:“去寻药膏来。”
如诗“哦”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去了。
千柔叹气,伸手摸着他脸上的指痕,怜惜的问:“是不是很疼?”
李靖行闷声道:“比起你受的,这算不得什么。”靠在她身上,闭了眼道:“他派人召了我去,让我回来找你说情,又说靖铭一直吵着要方氏,我不肯,又质问他昨天为什么对你那般绝情。我们吵了半天,因为我一直不肯服软,他恼羞成怒,就打了我一巴掌,还想唤人将我拖出去打板子。”
千柔猜到是李明卿打了他,却没猜到李明卿还想打他板子,吃了一惊,忙往他身上乱摸,着急的道:“你没事吧?”
李靖行按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他一开口我就跑了,我才不会傻乎乎等着人来打呢。”
伸手摸着千柔的鬓发,又道:“经历了昨儿个的事,难道我还会傻乎乎当个愚孝的人吗?柔儿,你当知道,你的夫君没那么笨。”
千柔听了这番话,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身为这个时代的人,素来是孝字当头,他能有这样的见识,让她意外,也让她欢喜。
一时如诗将药膏拿来,千柔忙亲自给他抹了薄薄的一层,又道:“晚上的饮食清淡些,应该无碍了。”
李靖行点头应了,瞧着千柔道:“柔儿,之前我们搬出来时,我曾经自请出族,这事儿你记得吧?当时祖母不肯答应,只说将我们分出来就是了。如今,倘若我重提这事,你可会跟我站在一起?你可会为夫君叫好?”
千柔先是吃惊,等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又温暖又酸楚,凝视着他说不出话来。
李靖行见她眸中隐约有一丝晶莹,忙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被我感动了吗?说真的,我们已经搬出来了,跟那边真没什么关系了,但我反复想过了,不出族的话,他就有无数的理由来找我们的麻烦,给你带来困扰。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想沾李府的光,只想过自己的安生小日子。我心里,其实也有同样的想法。好男儿当靠自己的本事立足,为妻儿挣得安稳生活,靠祖宗荫庇算什么男人?柔儿,你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应试,早日让你成为进士夫人。”
若是几年前,他可能没有这份见识,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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