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死了,方氏虽被抓了,但他们并没有别的证据,王爷只要咬死了不认,说方氏是诬陷就成了。”
秦王点头,叹息道:“只能如此了。”顿了一下,眉梢眼角都是愁色,又道:“但愿这次本王能安稳避过去,不被波及。”
他这话说得并没有底气,但这时已经没法子可想了,只能默默等待。
深浓的夜,将一切都包裹,却有人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回程的马车上,千柔因为倦极,一直靠着李靖行歇息,没有吱声。
李靖行素来体贴她,见她这样,只觉得很是心疼,也就按下心思没有追问。
直到回了住处,回到他们安寝之所,千柔才命伺候的丫鬟都退出去,叹了两声,将今日之事和盘托出。
心里很清楚,李靖行若知晓这些,必定会很难受,但她不能不解释。
这是她的夫君,她实在不能瞒着他。
且这一风雨,只是暂时落幕了,并没有平息,他们得一起面对。
她说话之时,提到李明卿,只以李侯爷代之。
她早下定了决心,今生今世,她都绝不会再称呼那个人公爹了,因为在她看来,他不配。
李靖行哪里料得到自己跟兄弟们欢声笑语的时候,爱妻却独自一人在面对居心叵测的李明卿和方氏,差点就被弄死了,与他阴阳两隔。
他更料不到的是,最危急的时刻,是武王赶了来,这才令她转危为安。
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李靖行心中不由得五味杂存,半晌都没法回神。
千柔说完了,略养了一会儿神,才瞧着他道:“夫君,今日之事,不是我甘愿的,但闹到这一步,来日你免不了要为难,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和你父亲的争执。对于这一点,我万分歉疚,还望你念在我心里只有你的份上,念在事情不是我甘愿的份上,不要怪我。”
听了她的话,看着她小心翼翼瞧着自己,李靖行一颗心酸酸软软的,复杂的思绪慢慢理清理顺了。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千柔揽在怀中,柔声道:“柔儿,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只会心疼你,痛恨自己没能陪在你身边,让你独自承受风雨。”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抚摸着她的秀发,一双眼眸紧紧盯着怀中的千柔,仿佛要将她刻进脑海中一般。
三尺青丝,万丈柔情。丝丝缕缕秀发缠绕在指尖,仿佛上等的丝绸一般,轻盈顺滑。
他清楚知道,怀中这个女子,是他一生情之所系,清楚知道,自己是她终生的依靠。
心坎上的爱妻,为自己生儿育女,对自己一往情深,只以自己为念。
到头来,在她被自己的亲人逼迫的时候,她咬紧了牙关,独自闯了过来,自己并没有尽到为人夫的责任。
自己的父亲,竟然生出匪夷所思的想法,想将她逼死,对儿媳丝毫没有一丝人情味,丝毫没有想过,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该怎么面对失去爱侣的悲惨景象。
虽然方氏居心叵测c心如蛇蝎,但父亲自己,难道脱得了干系吗?他不在乎自己,不将自己这个儿子放在心上,自己难道还要为了他,跟爱妻起争执,不知道该怎么处置爱妻跟父亲之间的矛盾吗?
他不傻,知道谁是谁非,知道自己该站在谁这边。
更何况,事情掰开来,千柔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今时今日的李靖行,见识跟几年前大为不同。
走出京城后,他的视野开阔了,有自己的是非观,有自己分辨对错的能力,并不会跟有些所谓的孝子一样,做出愚孝之举。
更何况,他与千柔远离父母,一起在外地住了几年。夫妻两人,可谓是彼此的依靠,感情深厚非他人可比,早已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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