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内,面对李靖行的调笑,千柔心底又是羞,又是不好意思,掩饰着要下床去,嘴里说道:“头上这些饰物太琐碎了,我先去拆了。”
她脚还未落地,手臂已是被李靖行拉住了。
李靖行虽心驰神摇,但还是十分顾及她的感受,见她一脸羞窘,只得压住心头的,温和笑道:“我来给你拆吧。”
千柔一怔,见他一双眼睛含着温柔笑意,便也不再坚持,只静静坐在床上。
李靖行便伸出手去,除去了那簪于髻前的珠花,取下两边的蝶恋花镶红宝石金步摇,又除去那密密压了一圈的翠钿花,都一一丢到床前的乌木踏脚上。
他的手在她头上四处动着,千柔心如鼓响,只觉得不知不觉,气氛便暧昧起来。
一阵叮叮当当的落地声音不断传来,在他丢下最后一根钿花之时,千柔便觉自己满头青丝扑垂了下来,散落到了胸前。
李靖行见她青丝如云,隐隐闻到了股芬芳的花香之味,忍不住搂了一把过来,凑到了自己鼻端之下细闻。
千柔娇羞不已,细白的牙齿在唇上轻轻一咬,呐呐道:“夫君,我想跟你谈一谈。”
李靖行听她声音娇娇软软的,唤自己“夫君”,心头的欲火腾地一下又燃旺了,不由得口干舌燥起来。
他经历了不少女人,但这种感觉,却是第一次有。
当下,他便凝睇着她的娇颜,心不在焉的道:“待会儿再说行吗?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说着,便伸出手来,要将她揽在怀中。
千柔侧身避开他的手,声音低沉却坚决:“不行,必须先说清楚。”
李靖行见她这样,自然很是烦躁,却没有发火,只皱着眉道:“你想说什么?”
千柔欲要回答,又觉得碍口,最后想,迟早是要过这一关的,直接说出来,比拖拖拉拉强。
想到这里,她便抬眸盯着李靖行,红着脸道:“夫君,你应该知道,我年纪如今才刚满十五岁。再者,我们虽然认识,却并不怎么熟悉,我想问问,我们能不能,嗯,能不能多多熟悉一阵子再”
李靖行见她说到最后,期期艾艾起来,却是领会了她的意思,心头的立刻熄灭了大半,目瞪口呆的道:“你不愿跟我圆房吗?”
一个女子,新婚之夜不愿行周公之礼,难怪她一直躲避着自己,说话时又万分迟疑。
之前还欣喜,她是与众不同的,如今却要叹,她也太与众不同了。
千柔低声道:“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李靖行心头种种念头翻滚着,声音带上几分暗哑颤抖:“你觉得我太差劲,才不肯与我亲近?还是说,你心里另有喜欢的人?”
千柔愕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若另有喜欢的人,根本就不会嫁给你。至于你这个人的能力,我也是一清二楚的。我若是介意你纨绔,也不好心甘情愿嫁过来的。至于今日我不愿圆房的缘故,的确如之前所言,一则担心,年纪会伤了身体,二则,我希望,我们之间,不光是夫妻,还能有爱情。”
李靖行脸色缓和了些,轻声问道:“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千柔微笑:“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岂会骗你?”
“那就好,”李靖行松了一口气,见她笑靥如花,强忍了立时扑过去的心思,柔声道:“娘子,我虽然不太情愿,但你说的话,我总是肯听的,就照你的意思吧。”
千柔见他肯如此迁就自己,心头温意顿生,动容道:“夫君,多谢你肯包容我,我很感动,很感激。”
李靖行听了,也笑了起来。
刚才千柔说不肯圆房时,他多怕她嫌弃自己,或是心有他属。
这两种缘由,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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