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
千柔暗自冷笑,奋力挣扎,只听得“嘶”的一声,整幅袖子竟被扯了下来。
那丫鬟目瞪口呆,正不知所措,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顾耀仁的声音:“都给我住手!”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来简氏的正房了。
因听下人们议论,说简氏病得起不来床,顾耀仁一时心软,便打算亲自来看一下。
谁知他一进来,就看到一团乱象,地上躺着不少瓷器c玉瓶,一片狼藉,几名丫鬟追着千柔四处逃窜,其中一个还撕裂了千柔的衣衫。
顾耀仁皱着眉头,心里没来由就是一通滔天大火,这么乱,这到底是内宅,还是市井之地?
这时,千柔却像看见了救星似的,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他面前,哀哀哭道:“呜呜老爷女儿好怕”
顾耀仁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和流露出来的软弱惊住,浑身一震,感慨良多。
之前,这个女儿,他从没有看在眼里,却是没想到,到头来,竟是她给自己带来了荣光。
这时,千柔软软地拉着他的手臂,无比依恋的哭诉着,那神情,真是让他吃惊之余,享受到女儿对自己的依赖,过了一把慈父瘾。
当下他拍了拍千柔的手,安慰道:“没事儿,父亲在这儿呢,绝不会让人欺负你。”
安抚完千柔,他转首看向将千柔衣袖扯落的丫鬟小燕,冷哼道:“你干什么?谁允许你动八小姐的?”
小燕见他神色透着从未有过的冷厉,早骇得胆战心惊,忙跪下道:“老爷饶命,奴婢只是在执行太太的命令。”
顾耀仁闻言,一脚踹在了小燕心口,将小燕踹了个四脚朝天,痛得眼泪直冒。
旋即,他将目光投到简氏身上,声音阴冷无比:“我不是警告过你,让你消停一些吗?你一直拿我的话当耳边风,哼,你当真以为,我动不了你吗?”
简氏暗自咬了咬舌头,辩解道:“今儿个的事,并不是我做错了,错在她。我招她来伺疾,她几乎没将我的腿锤断。刚才,让她给我喂药,她却将一大碗药全都泼在金姨娘身上,将金姨娘烫得不像样子。老爷你再看一看,我屋子的陈设,被她打碎了多少。她如此桀骜不驯,老爷你说,我不该惩戒一下吗?这样的性子,若是嫁出去,只怕不是结亲,而是结怨了。”
她话音刚落,千柔便哀哀哭道:“之前我就说过,自己没伺候过人,手脚又重,只怕伺候不了太太。太太一直说没事,不许我走,我才勉强试一试。到现在,太太却又来嫌弃我干活力度大了,真真委屈死我了。至于刚才的事儿,我只是一时手滑,才不小心伤了金姨娘,这一点,我已经跟太太解释了,为何太太要抓着不放?”
她说到这里,抬起头来,一双潋滟秋瞳熠熠生辉,声音却带着锋利之意:“说起来有些奇怪呢,刚才太太c姨娘一直催促我,让我快些接过药碗喂药。既是立刻要喝的,为何那碗药会将人烫伤?”
顾耀仁闻言,立刻将目光投到简氏身上,目光锐利如箭。
简氏哪料到她会将话题扯到这上头,呆了一呆,才勉强辩解道:“药烫些,又有什么妨碍?自是想让你吹冷了再喂。”
千柔长长“哦”了一声,歪着头道:“这话旁人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我自己,却不怎么相信呢。”
她转首看向顾耀仁,带着哭腔道:“既然太太觉得我错了,那就由着她惩戒好了。太太乃当家主母,如今又病着,老爷犯不着为了我,跟太太过不去。我只想求老爷帮着说句话,将打十板子的惩戒改成两次执行,呜呜,我真怕自己承受不住。”
她一行说,一行哭,哭呀哭呀,哭得顾耀仁的心都乱了。
顾耀仁听了她们攀扯来攀扯去,心中自有一杆秤,心头的那个火啊,像浇了油似的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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