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定国公府。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影在丫鬟的带领下,遮遮掩掩进了薄氏的正房。
房内灯火通明,印在那小厮脸上,赫然是明影。
那明影轻车熟路行了进去,跪着向端坐在窗下的薄氏行礼,神态无比恭敬。
他名为明影,实则是暗棋一般的人物。
薄氏叫他起身,扣着茶杯,面上一丝笑容也无:“近来我要忙大少爷下定的事情,倒极少关心你那边。唔,你执意要见我,还说有大事回禀,似乎十分着急。这里没有外人,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直接说。”
明影赔笑道:“若不是大事,小的不敢来打扰。”
他说着,理了理思绪,便将今儿个李靖行遇上千柔的事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末了道:“今天二少爷跟那顾八小姐说话时,因隔得有些远,奴才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二少爷言语间对八小姐的推崇和在意,真真惊着奴才了。”
薄氏闻言,也惊得站起身来,沉吟着道:“若照你这么说,他与那顾八,不止见了一面。唔,他酒也不吃了,丫鬟也不感兴趣了,甚至近来去青楼的次数也少了很多。他变得这么异常,竟然都是因为那个顾八了?”
明影忙不迭点头:“一定是的。”他说着顿了一下,斟酌着道:“太太将奴才安插在二少爷身边,奴才一直在唆使他多行放荡之事,但近来实在不同寻常,奴才才执意要见太太,说明厉害关系。还望太太细细思量一番,不要怪奴才莽撞才好。”
薄氏微勾薄唇,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你伶俐着呢,我夸你都来不及,岂会怪你?自从你去了靖行那里,做的事样样都合我的心意,如今你发现了异样,及时告知,真是一桩天大的功劳。不然,若是任由那顾八进了门,靖行必定对她言听计从,说不定还会改过自新,那之前我的一番心血,只怕要付诸东流了。”
她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明影身边,笑眯眯的道:“你做得很好,将来我必有重赏。”
明影忙表忠心道:“奴才不图赏赐,只盼着太太能万事顺意,就心满意足了。”
薄氏摆手道:“你的忠心我深知,我说要赏,那就是你应得的,不必多言。”
她看着明影,想了一下,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阴冷:“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还是继续好好伺候靖行,多引他到青楼c赌场c酒馆那些地方走动,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明影会意,忙道:“奴才明白了,太太自思量,奴才告退。”说着行了礼,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待他去后,薄氏看向身边的仇嬷嬷,啧啧道:“真没想到,那顾八是个天生的狐媚子,竟然能勾得小畜生转了性子。那小畜生也奇怪,亲人的劝一概不听,反而对没娶进门的妻子言听计从,活脱脱的老婆奴。哼,这两个,真是一对奇葩,倒叫我开了眼界。”
私底下,薄氏一直以“小畜生”称呼李靖行,屋里人早见怪不怪了。
仇嬷嬷听了,也道:“的确是件奇事。”她看着薄氏,沉吟着问道:“此事幸亏提前知晓了,太太,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薄氏勾唇,笑容却淡漠无情:“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我怎么能容那小畜生将顾八娶进来?那顾八,身份是够卑微,但我需要的二儿媳,不是能引小畜生上进的,而该是胆小怕事c唯唯诺诺的,若是唯我之命是从,那就更好了。哼,那顾八,显然不符合要求。”
她说到这里,笑容越发冷厉,毫不掩饰的道:“反正他与顾八的事儿只是口头上提了一提,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让这事儿做罢。”
仇嬷嬷迟疑道:“如今顾府的四小姐与咱们大少爷已经过了小定,婚事势在必行。顾大太太那边,定然是以自己的女儿为重,若是太太发了话,要悔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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