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笑靥如花,声音温和无比:“没事儿,若是旁人我一定不乐意,但教你,再难再累我也认了。”
千柔被她不屈不挠的态度惊住,默默在心里呐喊,呜呜,五婶啊,你愿意教我很感动,但你怎么就听不出我的心声呢?你怎么就不肯放弃呢?我万分相信,你是个好老师,但我这个学生,却不是一心向学的,绞尽脑汁辩解,只是为了逃避罢了。
千柔欲哭无泪,索性心一横道:“女红学起来很费力,想要精通的话,没有三年五载是不可能的。但就算学会了,也并不能出彩。反正会针线的人不在少数,就拿我身边的丫鬟来说,除了青荷之外,其他几位的活儿都拿得出手。有她们帮忙,再多的绣活也做得出来,至于我,实在不想将有限的生命浪费在这上面。”
向氏笑嘻嘻听着,等她不说了,才道:“你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别人会,哪里有自己会好?何况,这女红乃是女儿家必须会的,不然,一定会成为众人笑柄。以前就不提了,今后你每天学小半个时辰,不求出色,只求说得过去,如何?”
千柔心知她是为自己好,却还是不肯放弃,眼巴巴望着向氏,固执问道:“非要学吗?”
向氏点头,语气坚决:“必须学,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见向氏不肯让步,千柔登时有气无力,只能垂头丧气答应下来。
一个撒娇卖痴,一个坚持不懈,这一场争辩,终是向氏胜了。
向氏见她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好笑。
呵呵,这些天来,即便处境再艰难,这女孩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没想到,她竟然也有怕的时候。
向氏一面笑,一面刮着她的脸道:“好了,别不高兴了,有人教你,你该开心才是。”
千柔扯着嘴皮道:“虽然于我是酷刑,但我心里是很感激五婶的。”她看了向氏一眼,转而露出一抹笑容来:“我有言在先,对于针线我既没有天赋又没有兴趣,一定会学得很艰难,还望五婶不要生我的气。”
向氏誓言旦旦:“不会的,我一定会耐心教你。”
虽然百般不情愿,但千柔还是开始了学针线的生涯。
向氏之前答应得好好的,但亲眼见识到千柔手不听使唤,种种不开窍之后,不由得又急又气。
她与千柔关系亲厚,说话也就不留情面,皱着眉头道:“你怎么回事?学旁的东西一点就通,学这个,明明用了十分心思,怎么竟一点儿都学不进去?”
千柔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向氏讲解了半日,见她还是没有一点进步,不由得有些泄气,索性让她自己练习基本的针法。
千柔被折腾了半日,勉强打叠精神绣了小半个时辰,觉得一直坐着,又累又乏,加上天气暖和,有些犯困,竟歪坐在椅子上,小寐起来。
向氏专心做着绣活儿,待发现她竟睡着了,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忙让几个丫鬟帮忙,将千柔挪到美人榻上躺好,索性让她好好休息一番。
待安置妥当,向氏便在外间坐着看书,又让几个丫鬟各自回房歇息。
不一时,却有小丫鬟进来禀告,说是太夫人来了。
向氏吃了一惊,忙亲自起身,将母亲迎了进来。
母女两个坐定后,向氏忙问道:“天气这么热,怎么母亲竟到我这里来了?母亲有事情只管让人召我就是,这般亲自过来,实在叫我心难安。”
向太夫人挥手命伺候的人都退下后,才笑着道:“你我乃是母女,我来瞧瞧你天经地义。”她说着,略整了整容色,声音严肃起来:“今儿个我独自过来,是想与你谈谈心,这里没有外人,无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都要直接说出来才行。”
向氏忙道:“母亲问话,女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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