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帝的寝宫,宫女们拿了洗漱的用具给皇帝梳洗,换下秋色的外袍,穿上了茶白色宝华纹的常服,腰上系着金色的丝绦,之后可能是觉得有些素净,又佩了一枚方胜络子,长长的麦穗压着茶色的袍服很是雅致。
皇帝的气质清贵,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即使穿着太监服饰依然挡不住其光华,这会儿换了皇帝的常服,那通身的气场就散发开来,让一旁服伺的人越发谦卑恭敬了起来。
半人高的盘龙铜烛台上点着是十一只红烛,安置在紫宸殿内室的个个角落里,将屋内照的犹如白昼一般,皇帝的任由宫女给他换下靴子,目光却停留在丝绦上的络子上。
宫女名叫明珠,是皇帝的司仪,她见皇帝神色,温声细语的解释道,“这是前几日尚衣局供上来的,还有其他十几种款式,陛下要不是不喜奴婢就摘下来。”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就这么戴着。
明珠心中略安,越发耐心的解释道,“最近宫里许多人都在编,奴婢自己也编了好几个。”然后指着自己腰带上的一枚梅花络子,谦卑的说道,“就是奴婢手笨,没有尚衣局编的好。”
皇帝目光沉凝,说道,“把那些络子都拿过来给朕瞧瞧。”
明珠很是吃惊,皇帝对衣着打扮浑不在意,唯独在吃食上十分苛刻,怎么突然间就问起络子了?
不过明珠毕竟是老成的宫女,面上不显示一分,温顺的说道,“奴婢这就去拿过来。”
廊下红灯笼被夜风吹着摇摇晃晃,连带着站在下面的上官如怡面色也忽明忽暗了起来,像是抽了色的黑白水墨画,冰冷而顽固。
就连远处恭敬的站在进风口的宫女也都看出了上官如怡的不耐烦,但是刘喜多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目光热烈,喋喋不休的说着闲话。
说的内容五花八门,一会儿说起宫里最近流行的小食来,一会儿又说起自己曾吃过的斋饭,就是小时候因为贪睡误了时辰去上学被自己娘打了一顿也说了好几遍。
上官如怡眉头突突的,那一分完美的面容终于出现了裂痕,开口打断道,“刘内监,今日是你轮值,我就先回去了。”
“别啊。”刘喜多正说道兴头上,突然被上官如怡这般打断,很是有些意犹未尽,下意识的就挡在了上官如怡的前面。
上官如怡在女人当中个子中等,不算是高,但挡不住刘喜多有些矮,两个人这般站着刚好持平,又加上刘喜多动作有些急促,那唇红齿白的小脸蛋差点埋到了上官如怡的胸口处。
“刘内监!!”
刘喜多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撤了回来,脸色通红,“我有话要说。”
上官如怡冷眼瞧着刘喜多。
刘喜多被看的受不住,别开脸,喏喏的说道,“我真有事,就是咱们陛下的事儿。”
“陛下怎么了?”
提起皇帝的事情,刘喜多就恢复了几分严肃,说道,“昨天晚上陛下就把我们都赶了出去,之后那屋内的灯一直亮到未时,今天晚上也是,用完膳就把我们都撵了出来。”刘喜多眼睛争的圆溜溜的,满是疑惑的说道。“你说,陛下是在做什么?”
上官如怡垂下眼睑,用毫无起伏到的声音说道,“刘内监,我们这些人都是伺候陛下的,陛下让我们知道,我们就可以知道,但是有些事儿陛下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我们就管好自己。”
“我就是担心陛下,你不知道陛下有时候多倔强,陛下还在三清宫里的时候,有一年的冬天,天气很冷,连下了三天大雪,而偏巧又没人给陛下送过冬的被褥,衣裳,陛下长了好几个冻疮,那么疼,却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等着我睡着了,自己偷偷跑出去,拿雪搓洗,据说这样能好的快点。”刘喜多说道这里,鼻子发酸,眼眶都红了起来,似乎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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