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嗤笑了一声道:“骆某人怎么鲁莽了,我又没说要把他给”说完骆思恭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然后又道:“想要对付一个武功高强而又有很多手下的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他的手下全部剪除!”
孙暹懂了,这是要对老狗的手下下手了,眼中光芒一闪道:“有几分把握?”
骆思恭脸色一肃,过了片刻才答道:“只我一家,三成,加上孙老公你,就有六成!”
孙暹的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沉吟了好半晌才开口道:“六成,还是有些少了!”
骆思恭忽然一笑道:“只我们两家当然少了,可目前想要他死的可不止咱们两家,还有”
后面的话骆思恭没有说出口,他认为以孙暹的心思绝对能够猜的出他话中所指。
他本以为这么一说,孙暹一定会同意,可没想到孙暹却摇起了头。
骆思恭一下子怔住了,过了好半晌才疑惑的问道:“孙老公,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孙暹看着骆思恭的眼睛道:“骆爷,若真要和他联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了,若没把老狗弄死,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你和我!”
骆思恭一下子沉默了,确实如此,若真的和刘铮联手对付老狗张啸天,若不能彻底的把他打死,被他反咬一口,那么他和孙暹不说脑袋搬家,起码也得脱层皮,这到还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以后就再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信任了。
想让他收手却又不死心,这机会太难得了,若真的让老狗把刘铮干掉了,或者给刘铮制造了足够多的麻烦,拖到朝鲜战事平定,大军得胜归来,老狗立刻就能翻身把歌唱,届时他骆思恭想要再出头就别想了。
这次机会可以说非常非常的难得,若没了刘铮,想要再找机会把老狗踩下去,几乎是不可能了,除非再出一个逆天的人,可放眼天下能够比肩刘铮的只有播州杨应龙了,可播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骆思恭怎么会看不明白,本身内部就矛盾重重,再若大军压境,杨应龙就是一条待宰的猪。
思量了半晌,骆思恭盯着孙暹那双浑浊的眸子道:“孙老公,您可得想好了,失了这次机会,就再也不可能把老狗踩下去了,有老狗在陛下跟前待着,东厂和锦衣卫就永无出头之日,我还年轻可以等,你和你那些小崽子们能等的起吗?田老公还能活几年,陈老公还能活几年?他们能护得了东厂一时,能护得了一世吗?东厂的敌人可不止老狗,还有天下读书人!”
其他的话还不要紧,最后这一句‘还有天下读书人’当真如刀子一般狠狠的扎进了孙暹的心口窝,疼的孙暹半天没缓过劲来。
如今的东厂已经不是往年的东厂了,随便个读书人都敢在他们头上拉屎撒尿,若再失去了他们这些老太监的庇护,后果当真不敢去想。
凶光一下子就从孙暹浑浊的眸子里冒了出来,过了片刻,他咬着牙开口了,那话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光听这声音就能让人感到他心中的戾气到底有多重。
“该死的读书人,早晚有一天,咱家会叫他们知道咱家的厉害,骆爷,若跟那人联手,咱们有几成的机会?”
骆思恭伸出手比了个数:“九成,你我加上那人足足有九成的机会把老狗彻底打死,就算没打死,也能踩的他永世翻不了身!”
眼眸冒着凶光的孙暹盯着骆思恭看了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干了,一定要弄死他!”
听到这话,骆思恭脸上没有表现出半点欣喜,反而露出了非常慎重的表情
十一月初八,飘了两天的大雪终于停了,骆思恭在这一天出了京,奔着山东急急而去。
在骆思恭出京后,就有无数的人秘密的出了京师,在出京的刹那这些人立刻分散开来,向着四面八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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