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颓然倒在床上,忽然惊觉,脚腕上套着铁环,两个细长的铁链拴着铁质的床,任凭怎样挣扎,自己也万难逃脱。
无止无休。
背部的伤逐渐不痛了,结了痂。
陶子却明白,下一次暴风雨很快就会到来,无处遁逃。
果然,清晨,陶子被一声惊雷震醒,窗外风雨骤至,陶子蜷缩在被子里,忐忑不安。
门忽然打开,两个打手进来,掀了被子,把陶子拽了出来。
陶子始终没发出一点声音,没有了以前的喊叫,尖叫,似乎见怪不怪,早已料到。
两个打手撑起伞,把陶子拖到草地上,然后自己站回廊檐下避雨,笑看那女人在雨中挣扎。
陶子倒在草地上,雨水扑打在她身体上,脸上,眼里,她没有知觉,心里的绝望无以言表,身体不像是自己的,灵魂仿佛抽离,要摆脱这炼狱的折磨。
一动不动,观看的人都惊异。
陶子知道,有一双眼睛,面具背后的眼睛,正在观赏着自己,观赏着俘获的猎物,如何在做临死前的挣扎。
如果自己的挣扎能给他快乐,何必挣扎,如果自己的喊叫能令他有快感,何必喊叫,我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永世的仇敌。
观赏者终于耐不住性子,这样的一动不动没给他们带来应有的乐趣,于是,两个打手过来,把她从草地拖到大厅里,绵软的沙发上,坐着面具人,翘着二郎腿,失望的姿态。
“抗拒从严,你不知道么?”
“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也应该知道!”
“你把自己比喻成猪?倒是出乎我意料,以前的那个唯我独尊,嚣张跋扈,趾高气扬,一身洁癖的女王竟然自认是猪?”
“你已经撕碎了我的尊严,我已经是你砧板上的肉,随便你怎样剁,肉难道还会长回去?”
“分析的透彻,不过,现在此刻,我倒希望你拜服在我脚下乞求我,我也许会可怜你,给你几天好日子过!”
“可怜我?你有同情心么,我不知你的怨毒从何而来,反正你要折磨死我,那就快一点吧!”
“你说的不对,我是要征服你,让你从身体到精神都成为我的奴隶,彻彻底底!”
“去死吧你!”陶子眼神恶狠狠。
“让你屈服很容易!你难道真的那么想死?在这个世界上,你有没有最牵挂的一个人?”
“我的男人背叛了我,我还牵挂谁?”
“还有一个男人,难道你忘了?他,十岁了吧,被你送到最贵的私人学校里,正在读三年级。”
“啊,不要呀,你们不要去打扰他,有什么冲我来,你杀了我,放了他,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就对了,原来你的软肋在这里,哈哈哈一一一一一!”面具人随着笑声站起,胜利者的姿态。
陶子气晕过去。
梦中,儿子喊着妈妈,很久没接儿子回家,不是不想接,而是忙着自己快乐,什么都忘了,醒来,冰冷的房间,泪水湿了枕,自己不是个好妈妈,陶子懊悔。
门开了,进来一个人,陶子定睛看,竟然是三子。
熟悉的陌生人。
“姐!”声音依然极具诱惑。
陶子坐起,眼神冰冷,怨恨与怒火仿佛要溢出来。
“姐,是我对不起你!”
陶子看他一眼,对方脸上竟然是无辜,陶子真想扑上去撕扯他的脸,把他撕成粉碎,可是,眼前的形势却不容她造次,这个念头只是在她脑海中一闪,脸上渐渐只剩了冷漠,淡淡的声音:“我问你,这里是哪里?”
“已经不是帝都了!”
“他是谁?”
“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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