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国在门外的椅子上坐下来,视线落在对面。
对面的椅子上,是一个睡衣的男人,像是刚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脚上两只拖鞋一红一黑,也似乎没有注意到的样子,他头靠着墙壁,一脸惶惶不安和担忧。
这个人,叫宋岐。
宋岐比他年纪略小,也比他懦弱些,没有远大的报复,也没有那么多应酬和不切实际的空想,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偶尔会去超市买些新鲜菜,然后回家帮助妻子做饭。
空闲的时候,晚上会玩几盘游戏,早睡早起,清晨六点半起床做早饭,然后一个人去跑步。
宋岐和他,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一个在外洒脱豪迈,一个在家细腻温和。
但是比起来,宋岐比他更像一个称职的丈夫。
急救室的灯依旧亮着,一个女人的两任丈夫相对而坐,却没有任何目光的交汇。
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共同的担心着,急救室里的那个女人。
走廊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冷风顺着窗户呼啦啦的灌了进来,夜风从走廊穿堂而过,呜咽作响。
一只黑色的猫突然的出现在窗台之上,猫眼里一双圆形的瞳仁泛着幽幽的光,它尾巴摇了摇,视线在走廊四周扫了一圈,最后像是锁定了什么,死死的盯在了刘建国的身上。
后肢轻轻一点,黑猫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落在了走廊之上。
走廊的灯开始变暗,最后变成昏黄一片,将它的倒影拉的老长,最后将刘建国的影子罩住,猫影像是活了过来,单腿踏在刘建国的影子之上,将他钉在了原地。
刘建国瞬间就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在他眼里,走廊另一头优雅站着的那只黑□□,越长越大,倒竖着獠牙,像是一直黑色的豹子,随时都能上前将他撕碎。
他的寒毛倒竖了起来!鸡皮疙瘩一层层的倒掀而起。
空气中突然盈盈而起一阵茶香,走廊的灯也恢复到了原来的颜色,刘建国身上的压力骤减,就好像四周被抽掉的氧气再次恢复了流动。
再看过去,那只猫依旧是猫的应有的大小,立在不远处,不缓不急的摇着尾巴。
宋岐还是那个姿势,歪着头半靠在墙上,满眼的仓皇和担忧,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就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就在这时,空荡荡的走廊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踢踏——踢踏——踢踏——
每个布点都仿佛踩在节奏之上,也仿佛是踩在了刘建国的心脏之上,这会儿似乎连宋岐也听到了,下意识歪过头看向走廊尽头。
一道白色身影从不远处走近,身上单薄的衣服随着夜风鼓动着,明明没有看清脸,可是却让人先感觉到了对方的气场。
就像是立在陵园的那块墓碑,冷硬泛旧的,却质地清晰。
刘建国站起来倒退了几步,直到撞上墙才明白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他看着司度越走越近,身上的肌肉也越来越紧绷,最终逃跑的本能被理智压住,缓缓闭上眼。
再睁开,眼中的害怕被一点点掩住。
他笔直的站在急救室的门口,
“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司度扫了一眼急救室,视线从宋岐身上落回刘建国身上,淡淡的说:“如果你是顾及他,那就不用了,他听不到我们说话的声音。”
刘建国扶在椅背上,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几乎是跌落在了椅子上。
他从扣到里翻找出一根香烟,并没有抽,而是放在鼻端嗅了嗅,又收了起来:“你知道了多少?想从哪说起?”
司度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张递给刘建国:“从这说起吧。”
刘建国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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