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脸盆的水淌了一地,顺着地板一直向往眼神,蜿蜒成一片。
明细的光线从头顶投下,水渍里倒映出司度的眼,冷冽而凌厉。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周身的戾气一点点收起,不再管地上的水渍,站起来半弯着腰,打横抱起沙发上睡着的人。
怀里的人明明不挑食,每天也好动,却怎么也没能长上肉,即使隔着一床被子,司度也能感受到怀里人消瘦的身驱。
像是稍稍一用力,就能连人带骨,一同折断了。
走出沙发,绕过桌椅,顺着走道一直往前走,推开房间门,司度将木鱼轻轻放在床上,伸手将弄乱的被子盖好。
将房间灯光关上,只留一盏淡淡的壁灯,
司度一只手扣住自己另一只手,稍稍用力,木质的珠串被扯断,无数珠子在地板上弹跳起来。
啪嗒——啪嗒——
空间在一瞬间禁止,木珠纷纷跌落在地面上,戛然不动,死死定在木板之上。
壁灯明明灭灭,寂静的空间,只余电流外露的滋滋声。
司度立在床前,单手捏住另外半串,另一只手迅速捏着印,一道又一道的手诀打出,灵力从身体倾泻而出,荡开一层层水波纹。
在灵力一层又一层的涤荡中,木珠从地板上悬浮而起,一直到了等人的高度,才停止下来,静静的悬浮在了半空中。
当最后一轮灵力涤荡结束,木珠像是被一只大掌抓住,聚拢在狭小的空间内。
首尾相连,盘成一个圆形,旋转着飞向木鱼的上空,木珠团成的圆圈缓缓下乘,像是要将木鱼全部笼罩而住。
就在木珠碰到木鱼的前一秒钟,木鱼身上盈盈而起一道透明的壁障,木珠在撞到透明壁障的一瞬间,被重重的弹开。
无数珠子撞在墙上地板上,其中一颗珠子钉在了壁灯上——
“砰!”
壁灯碎成残片,落了一地。
屋子的光线瞬间消失了,只有客厅的灯光隐隐的照过来,司度立在房间一动不动,悖逆着光,表情隐匿在阴影里。
房间里,只有木鱼呼吸声。
沉重而安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度转身离开房间,轻轻的掩上门。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忽略客厅一地的狼藉,走到阳台的位置,拨了司乐的电话。
“喂?”司乐大概身处夜店还是派对,喧闹的重金属背景远远的传来,几乎要将他原本的声音给掩盖住,他声音透出一股子吊儿郎当的样子,似笑非笑的说,“司礼查房了么?”
“司礼人在云南呢,现在没空管你,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事要拜托你。”
司乐听了几个关键字,边朝外面走去,边扯着嗓子喊:“你等等!”
话筒里传来的喧闹声越来越小,最后几近消失了。
司乐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现在在厕所,有什么事,说吧。”
夜风将司度的头发吹起,露出眼睛里沉入夜色的凝重,他声音前所未有的郑重:“从明天开始,你要守在木鱼身侧,一直等到我回来。”
司乐吊儿郎当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他换了一只手,倚在洗手台前:“出事了?”
“”司度没有回答。
司乐想起那个总是安静笑着的姑娘,周身干净的没有任何戾气,煮的奶茶香味久久不散。
“好。”
刘建国躲在杂物堆里,像是将自己全部埋在中间,身影没有露出一丝,才有安全感。
他头向后仰着,两天两夜没有睡,所有的器官仿佛都在抗议,只是大脑还是在不断的运转着,脑子里一片金星,却不敢再睡着。
让我们把时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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