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级指挥所位置相对靠前,夜间如有灯火,容易被敌军75以上口径加农炮(野炮)发现位置并命中。因此,战时的营指要留在地面上保持观察战况,就得实行灯火管制,最好是不点灯。否则,就该转入地下,以潜望镜(包括炮队镜)观察。
参加前线视察的不仅仅是何向东等人,还有武昌来的代表窦秉钧中将。
黎元洪的命令被拒绝执行,无疑让他原本就有的担心被最大化的放大。吴兆麟和熊秉坤随后表现出来的不满,甚至影响到王安澜的态度转化。手里只有应龙翔师和石星川一个团的黎元洪要极力避免鄂军分裂,在接到何向东一封长信后,派出窦秉钧前来修复关系。
当然,伤口好了终究有个疤,表面关系的修复无法让两人的关系回到从前那般亲密,不过也远远没有达到形同水火的敌对关系。
正如袁世凯曾经设计过的那样,孩子大了终究要离开娘胎,不然就是胎死腹中或者母子皆亡的下场。
一群将军挤满了小小的营指。
徐树铮是故意考校第九师,甚至出于某种阴暗的心理,希望第一营过不了关。所以,他拿着前沿地图充当“步兵前沿观察员”,频频向营指报出“敌群”所在位置。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姚璟和罗良斌只要在营指挥所就会面对那两张地图,脑子里早已经刻下烙印,徐树铮说出一个参照物,姚璟和罗良斌就能立即报告出参照物在炮兵地图上所处地境c作战面,甚至能根据指挥所位置直接报告方位角。
参谋长叶秉甲在炮兵地图前,听到一个数据就点头表示认可,用铅笔在地图上作出记号。随后,又考校了电讯中断条件下的夜间灯光联络信号和白天的旗语信号。最后,参谋长确定步兵第三十四团第一营通过步炮指挥所横向联系考核。
“要是真打起来。”徐树铮服气了,开口说了半句话就频频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
不对称战争!
第九师在火炮装备c重机枪数量c步枪性能和战术战法方面已经远远超过北洋军任何两个师的总和。而在今天的考校中可以看出,防御作战中,第九师已经初步具备利用战术战法达成战略目标的能力。换一句话来说,第九师的步兵素质接近日军,小型炮兵群的指挥能力高于日军。
当然,第九师不是没有弱点,今天何向东刻意考校的营级指挥能力,团级c旅级指挥官的素养,指挥体系的构建,就是弱点。
即便如此,徐树铮得出“不对称战争”的评语依然是准确的,令第一次接触第九师的窦秉钧暗自心惊,心绪难平。
武昌都督府的会议,窦秉钧是主张让路的,为何?就是担心九万鄂军打不过三十万北洋军!如今他总算明白过来,何向东应该拒绝执行副总统以及副总统身边一帮子“庸员”的乱命。第九师不是打不赢,而是在中立被打破之前,不能为了展现自己的战力而贸然出战,破坏整个战略。
战争,不是为战而战,而是为达成战略目标而战。
结束考核,离开一营的路上,何向东特意走到窦秉钧身边。
“登洪兄,宋公把整训军队的任务交给我后,对军队的变化少了一些了解,作出错误的判断,也是正常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宋公尚且有判断错误之时,武昌军务司c军令司众将校出错也就可以理解了。当然,向东的错最不应该,回应电报的语气太生硬,实在是因为当时有一些特殊情况,心绪不宁使然。我已书信认错,望登洪兄回到省城之后再多为兄弟美言几句。”
说着这番话,何向东心中“推黎元洪进京”的念头并没有丝毫的动摇。
随着鄂东社会改革初见成果,即将向全省推进;军队建设也见成效,未来战略推行将要求一个更大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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