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枫说话向来口无遮拦,根本不怕被梨花听见。
梨花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又听见石榴问钱枫,“梨花可不可以不嫁过去,把彩礼都还给李家不就行了?”
钱枫摇了摇头,“怕是不行了,估摸着李家还想娶梨花过去冲喜呢。”
梨花知道钱枫说的是对的,她一路跑着回家一路哭,她宁愿不要铺子也要个男人啊,像石榴那样有男人疼着多好。她做梦都想有个男人疼着,娘家她早就不想呆了,爹娘只疼三个弟弟,简直把她当下人养。
石榴回头见梨花跑远了,她也闷闷不乐,无精打采地走着走着,忽然唉声叹气起来。
钱枫还真没瞧过石榴这副忧愁的样子,“石榴,梨花对你不好,你和她玩得也不要好,你干嘛为她操这个心?有些人啊,你对她好她不但不记在心上,还反过来咬你一口,你不记得秀儿的事了?她后来都要赖上咱们了。”
石榴支支吾吾地说:“我是担心梨花成了寡妇后会缠着你,她肯定会后悔没嫁给你。听说很多寡妇守了几年就主动勾搭别的男人,根本不要脸。”
石榴这一番话还真让钱枫刮目相看,“哟,我的石榴还有忧患意识了,你放心,镇上离钱家村有几里路,她怎么缠着我?再者,你不是很会搧人嘴巴子么,到时候施展出来!”
石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又心生愧疚,“上回我把秀儿打了,她肯定还在生我的气,也不知她有没有当尼姑。”
钱枫叹道:“各人有各命,秀儿但凡有一点出息,她都能走出自己的路,你别为她操心。梨花也一样,两家已经订了亲,她就不能随便反悔。说不定李家小儿子不会死呢,哪怕真的会死,梨花守寡后也完全可以再回娘家另嫁人,好男人虽然由不得她挑,光棍还是不少,只要是聪明能干的女人,怎样都能把日子过好了。怕就怕她到时候舍不得李家的铺子,然后又去祸害左邻右舍的有妇之夫,那她就真成大祸害了。”
石榴听得似懂非懂,其实她不只是担心梨花会成寡妇,心里多少有些可怜梨花,说来梨花还帮过她呢,若不是梨花当初不肯嫁给钱枫,她怎么能捡到这个漏?
石榴说道:“到时候梨花若真守了寡,我就劝她另嫁好不好?”
钱枫忙摇头,“不行,她若是嫁了个不好的男人,到时候怪你一头包。她精着呢,这些不需你提醒,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交合适的朋友,像芍药那样的人你可以和她亲近,梨花你要离远点,知道么?”
石榴乖乖地点头,“嗯,以后我不理她。”
钱枫刮她的鼻子,“这样才乖嘛。”
临近午时到了清河县城,他们在上回的原处摆开了摊子,这附近几家铺子没人出来赶他们,不像前面那个饭馆子的伙计那般刁难人。
石榴坐在摊子前吆喝着,钱枫去买了红喜纸和写信的纸,路过一家书铺他还买了几本书。
因为钱枫不想让石榴吃凉了的饼,这样对胃不好,所以早上没带干粮出来,他买书时顺便买了几个热腾腾地包子回来,和石榴一起吃过后就开始摆桌坐好。
石榴在旁吆喝着,钱枫坐在那儿没事干,他觉得石榴这么一直吆喝着肯定口干舌躁,就在纸上写了“殷山镇”三个字卡在箩上,然后还附上一个价钱单子,什么东西卖什么价钱,写得大而醒目。
虽然大多数人不认识字,但人家看见他们会写字也会过来瞧热闹,石榴也省省口水了,只需偶尔吆喝那么一两声,这样还能把识字的人给招过来。
写好了这些,钱枫就坐在旁边看看书,还挺悠闲。
只是没悠闲多久,石榴这边就有顾客过来买东西了,钱枫得帮着算账收钱。这回比上回要热闹多了,时不时有人上来问价钱,能成交的也不少,至于是不是钱枫写的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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