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这些日子很忙乎,钱老爹将村里的老木匠请到家里来打新床和桌椅c衣橱,新房得赶紧着手布置了。
因当初给了田家丰厚的彩礼和端午节礼,这次为了提前迎娶石榴又送去了大礼,钱家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剩下的这些钱得留着请四抬大轿去迎亲,所以请木匠来打家什的工钱都要赊着,所用的木头都是钱老爹和钱桐从山上砍来的粗树。
村民们打家什时常赊账,有的人家会等到第二年还清,有的人家则要拖个年才还。老木匠知道钱老爹是个实在人,应该不会拖账太久,所以每日来钱老爹家的院子里尽心打制,十分卖力。
每到黄昏老木匠要收工时,就见杨氏一回到家就端着个针线筐做婴孩的衣裳和老虎鞋。
“枫哥儿娘,你可真是心急,枫哥儿还没成亲呢,你就开始为他的孩子准备上这些了。”老木匠憨笑着。
他见杨氏当即沉下了脸,双颊还红得跟鸡冠似的,他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啥,这一紧张就更是错上加错了,“那个枫哥儿娘,咳咳,还是还是自己肚子里的娃要紧些。”
杨氏听了胸闷得紧,搬着椅子坐到屋里去了,之后老木匠便再也没见到杨氏坐在院子里做针线活了。老木匠在心里直喊冤,我可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个欠账不还啊!
为了弥补过错,为了能早日收回账,老木匠干得更卖力了。除了将钱老爹要求的那些家什个个打得精致,他还送上两对小凳子,真是天地良心啊!
钱枫见怀有身孕的老娘都去地里干活了,他也不好意思太偷懒,除了做午饭和晚饭,还负责放牛的活儿。每日放牛只需一个时辰就搞定,他还是有很多空闲的。鸡棚他已经搭好了,就在自家院子的一个偏角,以后屋子里就不会再有鸡屎了。
现在一得了空,他就带着松球和穗儿去各个村子里找蚕子,自家人都到地里干活去了,他这个当二叔的也不容易啊,两个孩子他要随时带在身边。松球已经七岁了倒好些,压根不需他管的,带松球出来是为了更方便找蚕子,可是四岁的穗儿他得费些劲,若是让她受伤了或是走丢了,葛桃花得跟他拼命。
他啥时候成了一个带娃的叔了,穿越大神不给力啊。
为了让松球和穗儿跟着他走村串巷不哭不闹,他可是花了四文钱去镇上买了两串糖葫芦哄住的。
钱枫开始想得挺美,若是松球从那些小孩子们的手里哄要一些蚕子就好了,这样不需花钱,因为他手里总共也只有二十文钱,实在不能出手太大方。可是松球一语成谶,那些小孩子听说钱枫要蚕子,都吓得躲起来了,哪里肯把蚕子给他,谁舍得把自己的蚕子贡献出去让钱枫养着吃蚕蛹啊!
钱枫找蚕子的事被这个村里的一位老头知道了,他从钱枫身边走过,捋着白胡子揶揄道:“难怪你名叫钱枫,这个名取得还真是应景,以后叫你家人别喊你枫儿了,直接喊你疯子得了。”
钱枫听了生气,上前质问,“嘿,你个老头,我怎么得罪你了,有我这么求财若渴的疯子么?”
老头见他说话口气蛮横,一点儿也不尊老,还真怕惹了他没完,便慌忙走开,边走边说:“好好好,是我得罪了,我得罪不起总躲得起吧?”
老头转眼不见了。钱枫气岔,他有那么可怕么,怎么活了一辈子的老头儿见他也如见瘟神般躲之不及?
钱枫无奈,知道靠这个法子是寻不来蚕子的,就换了一个村子,他自己带着穗儿蹲在路边,由松球拿着钱去村子里跟小孩子们哄要,要不到就花钱买,一张大草纸的蚕子花两文钱。
其实养蚕玩的孩子并不多,他带着两孩子跑了十几日,一共找了十几个村,最终才买来十张大草纸的蚕子,他的二十文钱也花了个干净。
不过瞧着这些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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