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月离了萧家,连夜赶去东皇学宫,茅草屋。
茅草屋内,烛火幽然,似一方天地,干净宁静,让人不想打扰,可如今,弑月却是不得不打扰。
弑月敲了敲门,听到曲蓬莱的声音后才走了进去。
曲蓬莱放下手中书,眼底显露几分疲惫,看着弑月,微微惊讶,“弑月?怎么过来了?”
弑月坐在曲蓬莱对面,为自己添了杯香茶,一口饮尽,眸光微凝,弑月认真严肃,“曲老师,是弑月冒昧了,请问,你有没有尊天涯的画像?”
提到尊天涯三个字,曲蓬莱浑浊的双目突然变得黯淡无光。
他浅笑,转过身伛偻着身子在柜子的下面拿出了一个蒙灰的小箱子,放在桌上,曲蓬莱打开样子,从整齐的摆放之中拿出一卷画轴,递给弑月。
弑月打开画轴,一寸一寸,看见了一个风华绝代五官妖孽的男人。
从青丝c发际到眉眼c高挺的鼻子和削薄的唇,无论哪里,看上去都是那么完美,那么耀眼——
当看到尊天涯的漆黑的瞳孔时,弑月虚眯起眼睛,眼底深处电光一闪。
这双眼睛,与血婴瞳孔变成黑色时的眼睛,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同样的不羁于天下,同样的放荡在江湖,同样的笑傲风云自成一世界。
看来,血婴说的可能是真的了。
弑月小心翼翼的收好画轴,望着曲蓬莱苍凉的脸色,虽有不忍,却还是问出了声,“曲老师,我还想知道尊天涯死时的详细细节和场景。”
距离尊天涯死,过去了十几年。
当年能够参加那场大战的人,极少,这曲蓬莱和她老子云天就是其中两个。
曲蓬莱耷拉着眼皮,浑浊的目光似陈酿了许久的酒,浊而犀利;他动作缓慢的把画轴重新放回小箱子里,再拿着小箱子走到柜子前,身影落寞的蹲下身子,把箱子放在柜子底下。
重新坐在椅子上,曲蓬莱望着烛火,一根红蜡烛即将燃烧殆尽,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粗壮的红蜡烛,点上,火光微亮。
弑月也不急,静静的望着曲蓬莱把一切做好。
“其实”
曲蓬莱望着手心里的灯油,道:“我没有亲眼看到小涯他死,甚至,连他尸体都没见到过。”
“那你怎么确信他死了?”弑月问道。
“小涯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殃及生命,为了保住他性命,我去寺庙里求了一朵金莲,镶嵌在他骨头之中,寺庙里的大师跟我说,他日小涯油尽灯枯,这金莲会回到寺庙里。”曲蓬莱端起茶杯,晃着里面的茶水,岁月而静好,现世而安稳,“小涯和那几位元婴念师级别的人一同不知行踪,我便去了寺庙,找那位大师。”
彼时,那位大师站在落叶之中,夕阳笼罩着他,他看着曲蓬莱,伸出手了,握拳的手舒展开,金莲刺人眼球。
他好似等了曲蓬莱许久。
曲蓬莱抱着金莲,与世无争,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过着日子,还是江醉墨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把自己小师弟给扯到东皇学宫做老师。
美名其曰,聘请不到新老师了。
弑月离了萧家,连夜赶去东皇学宫,茅草屋。
茅草屋内,烛火幽然,似一方天地,干净宁静,让人不想打扰,可如今,弑月却是不得不打扰。
弑月敲了敲门,听到曲蓬莱的声音后才走了进去。
曲蓬莱放下手中书,眼底显露几分疲惫,看着弑月,微微惊讶,“弑月?怎么过来了?”
弑月坐在曲蓬莱对面,为自己添了杯香茶,一口饮尽,眸光微凝,弑月认真严肃,“曲老师,是弑月冒昧了,请问,你有没有尊天涯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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