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桓少晚安。”

    等门缝隙下的影子完全消失不见，笑容就立刻在唐觅蕊的脸上隐去了。

    她一下子弹起来，冲到窗户边上，差不多是质问的口吻。

    “你什么意思？”

    她在电话里劈头盖脸质问，“你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我发生的一切事情你好想都知道一样！你怎么知道我跟桓景在哪家日料点吃晚饭？怎么知道我们刚才”

    她顿了顿，觉得难以启齿，结巴了。

    “怎么知道你们快要滚床单了，是吧？”

    晏谢辰却是冷冷帮她接了下去，一点都没有要避讳的意思，像是想要存心羞辱她。

    “你”

    “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么？”晏谢辰听上去心情也不怎么样，很是恼火，连一贯漫不经心的调戏口吻都懒得用了，“唐觅蕊，你最好保持神志清醒。”

    “我清醒不清醒关你什么事？”

    “你知道我刚才”

    晏谢辰说了一半，蓦然闭嘴了。

    就在刚才，他在车里，从头到尾听完了两人之间私密的悄悄话。偏偏收声机的效果非常好，他连一点细微的呼吸声和转腔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宁可自己不听得一清二楚。

    可没有办法，那些呢喃，那些模糊不清的口齿，都完整传入了他的耳朵。

    甚至到了后来越来越胡闹。

    就连亲吻的声音，喘着粗气的声音，还有桓景用力扯开自己衬衫纽扣崩掉了一颗的声音，都无比清晰。

    他的拳头一点点攥紧，火气也是一点点上来。

    他知道这样可能会暴露自己在窃听唐觅蕊，但他还是没有忍住，一通电话打过去，带着煞气搅乱了他们。

    唐觅蕊想到今天在便利店他送了自己一对耳坠的事情，忽然有了什么预感，摸了自己的耳坠，一把把它们给摘下来。

    借着窗外的路灯打量这对耳坠。果然，她在细微的地方，看到了一点破绽。

    “这个是窃听器？”唐觅蕊几乎是立刻就恼火了。

    “晏谢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大骂。“我要是被桓景发现自己身上戴着一个窃听器，你知道我的处境有多危险吗？身份有多容易暴露么？”

    晏谢辰压根没理会这茬。

    “你刚才是真的想跟他做？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唐觅蕊气自己的：“再说你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明明知道我就跟桓景在一起！如果当时我没来得及扣住手机，或者他直接看到了是你的电话，后果又是不堪设想！你这是在玩火！”

    “你是第一次跟他做？还是之前有了前科？”晏谢辰继续刨根究底，“看你们那么熟稔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了。”

    “晏谢辰！！”

    唐觅蕊气得大骂，撂下一句话，“我告诉你，搞定了这件事之后，我跟你之间就再也没关系了，我不会再听命于你了，我真是受够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唐觅蕊深吸一口气，“我们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各自不相干！我不会再帮你对付桓景，你也不用再想着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消息价值！我选择继续做我的金丝雀还是怎样，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晏谢辰这个时候倒是稍微慌了。

    “小蕊，小蕊你”

    但话未说完，那边已经挂下了。

    他听着听筒那边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沉默良久，狠狠砸了一下前面的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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