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闭了闭眼,重重喘了口气,才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细微的动作扯动身上的伤口,她痛的紧紧皱眉,顾不得带上狙击枪,迅速在身上扣好了滑动绳索,在漆黑的夜里,无声无息的滑落下去。
绳子不够长,在落到离地面还有七层楼高的时候便停住了,她急促的喘息着,紧紧贴着墙壁,侧耳细细听了听,感觉到有人急速从楼道里上了楼,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窗子,解开身上的绳索,轻轻一跃跳了进去,轻手轻脚的向楼下奔去——
转到二楼的时候,她贴在窗边,眯眼向外看了看,外面已经被人团团围了起来,至少有六七个人守着——
能出去么?
她闭了闭眼,胸脯急剧的起伏着,伤口处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衣服一股股的流下去,她现在的状态,想要不动声色的处理掉那些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窗外有什么东西忽明忽暗了下,四处走动的人,忽然齐刷刷的倒了下去,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唐心怔了怔,从里面将窗子打开,稍稍露出个脑袋来,夜色中,一身名贵黑色大衣的英俊男人缓步走来,指间一根香烟燃着袅袅烟雾,眉目深邃,眼眸月光一般明亮清凉。
他微微伸手,宽厚有力的手停在半空中,无声的向她宣告着——她安全了。
唐心怔怔看着他,半晌,用力咬了咬唇,轻轻跃上窗子
车窗将呼啸的寒风彻底的挡在了外面,车内没有开灯,也没有人说话,悄无声息的像是根本没有人存在一般。
叶修凡靠在车窗边,静静的吸着烟,幽暗深邃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有些阴郁冰冷。
他微微抬手,指间的烟刚刚凑到唇边,手臂忽然重重的被人压了下。
他敛眉,顿了顿,垂首看向因为体力不支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沉默半晌,微微倾身将烟捻灭,转而将她抱进怀中。
“开灯。”
干净利落的两个字。
车内骤然明亮了起来,女人身上还穿着他替她换上的那套衣服,即便是已经在车里十几分钟了,却还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可见她在那栋大厦上究竟等了多久
他微微伸手,一颗颗解开她衣服上的纽扣,将她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鲜血将她里面的衣服浸透,在灯光下显着刺目的血红,他微微敛眉,脱了外套紧紧裹住她的身体,沉默半晌,才抬手碰了碰她冰凉苍白的小脸,低低叹了口气。
是故意的吧?
故意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故意这样折磨自己,越是疼痛了,她才能越清楚的记得自己的仇恨
犹记得她几个月前是怎样誓死守护欧子烨的,不顾一切的,全心全意的付出自己,身体,尊严,生命,一切的一切,她统统都付诸到了欧子烨的身上
才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切却都已经变了模样
曾经誓死要杀了的男人,却成了填满她心房的男人,曾经誓死要效忠的男人,却成了她疯狂想要暗杀的男人,而他呢?
他是不是那个最可悲的男人了?
她不肯把她的爱给他,也没有恨要给他,他甚至连欧子烨还不如
贴在她脸颊上的手似乎吸收了她脸上的凉意,也冷的让他有些受不住,叶修凡敛眉,掌心缓缓下滑,牢牢的扣着她染血的位置,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要利用她的爱与恨,将她留在身边,时时刻刻掌握她所在的位置,时时刻刻
得不到她的心,那就把她的人留在身边吧,至少,他还能时时刻刻的看到她的脸,听到她的声音
良久,他才从外套里拿出手机来,拨通了家里的电话:“通知医生,准备做手术。”
输液管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响着,一声一声,细微却不间断的。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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