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恍然大悟道:“哦,对,因为王叔你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便收养了一个义子。但是你这义子很不像话啊,居然能随随便便就除掉一位考生的参考资格?他全力不小啊,当恩科是为他举办的吗?”
皇上一拍桌子,面上已是不悦。宁王立即解释道:“皇上,犬子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想必其中另有内情。周文宾此人是从波斯而来,又有案子在身,想必没那么简单,皇上莫要被他蒙骗。”
华太师冷哼一声,对皇上拱手道:“皇上,老臣怎么会拿没查清的事到皇上面前乱说?此时老臣已命人查清了前因后果,朱子健此人素无才德,乃真正文不成武不就的废材,偏偏他自诩是王爷之子,在外嚣张跋扈,从不将地位低于他的人放在眼里。先前他在苏州利用周文宾谋夺六艺会馆,失败后立刻过河拆桥,打断周文宾的手臂与之划清界限。如今又为了防备周文宾翻身报复,随意剥夺他的参考资格,以一介白身插手朝廷之事,简直荒唐!王爷不仅教子不严,连驭下的能力也不行啊,什么时候我大明的官员要听从王爷之子的命令了?哼,老夫看你根本是徇私枉法,视恩科考试如笑话,王爷,你曾向皇上保证恩科不会出半点差错,谁知你转身就知法犯法,你可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宁王抬头一看,皇上已经满脸怒容,急忙躬身解释道:“皇上息怒,此事臣毫不知情,若真如华太师所言,臣回去定会严惩犬子与犯事的官员,绝不让任何人扰乱恩科。”
华太师捋着胡须说道:“当初你接下恩科之事时也是这么承诺的,结果呢?王爷未免太无诚意了。”
宁王咬了下牙,说道:“皇上,臣愿为周文宾作保,三日后,若太师所言属实,臣定当亲自恢复周文宾的考生身份。”
这时依附于华太师的一位大臣站了起来,说道:“周文宾本就是考生身份,如今因王爷的义子失去资格,为他恢复身份乃分内之事。皇上,依微臣看,王爷兴许对处理恩科之事没有经验,上次王爷欲将鬼神像放在贡院为考生安神,已经十分不妥,此次有如此出色的考生被剥夺资格,王爷却毫不知情,可见王爷在这方面稍有欠缺。而太师乃天下文人之首,德高望重,对恩科之事了如指掌,微臣以为可让太师监督王爷,如此方可万无一失,为皇上挑选出最出色的人才。”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好啊,太师,你一向能者多劳,不如就负责监督王叔吧。”
宁王脸色发青,“皇上,此举不合规矩,哪有两位大臣同时负责一件事的?”
皇上不耐烦地摆摆手道:“那你又出了这么多错?不是朕不信任你,实在是你无法让人信任。好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都退下吧。记住,恩科过后,朕要看到祝枝山、周文宾和文征明的考卷!”
宁王万分不甘地咬牙应是,“臣遵旨。”
华太师则是无所谓地行了一礼,“老臣遵旨。”
宁王回到座位,连饮了三杯酒。这一晚他们本是计划让太师出丑惹怒皇上的,谁知连番失利,不管他们出什么招都能被对方反击回来,甚至打得己方溃不成军!宁王阴沉着脸,偏偏在皇上面前无处发作,几乎要憋出内伤。这一下不仅没害到太师,反而帮他们出了大大的风头,让那几人在皇上心里留下了印象。尤其是华太师一口一个废材,简直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因为朱子健,他成了京里不会教儿子的大笑话!
与宁王的阴沉不同,皇上及太师等人心情都很不错,这一场寿宴也算波澜起伏,到最后总算是平稳结束。皇上满意而归,临走时不止带走了热气球,还再三嘱咐陈小生不要只顾着考科举,一定要尽心研究好玩的东西。陈小生笑着应了,目送他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去。
苏雪云陪同太师夫人将众女眷一一送出门,直到所有客人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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