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水载程,到底有多少的故事尚未尘埃落定?
人间有太多的往事需要打捞,然而到了最后也不过一道薄薄的影子,这千万里未曾相逢的等候,于这万丈红尘中的人来说,也只是浮生一场梦。
有些人便是愿意不复醒。
楚遇抬起头,迎着星空,忽而将自己手中的伞往水中一抛,但不蔽人,又有何用?
他背负双手,然后慢慢的走到城门口,羽林卫还在日夜不停的守卫,而这个时候,他们显然没有料到还有人敢向他们走去——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楚遇走近,对着他们微微的弯了弯自己的腰,那些羽林卫倒是吓了一大跳,实在是楚遇的气韵太过出众,即使衣服染了乌黑的水渍,但是却依然让人有种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看的高高在上之上,而现在,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对着他们弯腰。
在神经还没有跳跃回来的时候,他们听见极为清晰的一个声音:“抱歉。”
抱歉?
什么抱歉?!
他们还没有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见一道青光如同潜龙跃起,那一道艳丽而飘逸到极致的光芒,仿佛心里一道最为璀璨的花,还来不及盛放,便突然枯萎了他们的生命。
瞬间,尸体横陈。
站在城门口的百多名羽林卫全部齐齐一呆,看着自己同伴的鲜血在陈旧的大石板上蜿蜒,那白衣人却依然清华无尘宛如佛前的一朵莲花,带着让人不敢相辱的净美。
但是没有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
近百人瞬间朝着楚遇杀了过去,手中的大刀挥起凌厉的光芒,从四面八方织就一道死亡的网。
但是那一抹绿色,盈盈。楚楚。冷冷。以柔软姿势起来,悄然无声的割碎一根网,然后,青光瞬间皎然,一道白影于铁甲中翩然而起。
他挥舞,横削,长劈,纵横,每一道都竭尽轻盈,每一道都无双冷酷。
鲜血于绿色中冉冉盛开,如墙头的红梅,一点点,冷漠而无情。
弑杀者。
风起云落,鲜血沿着他手中的碧绿刀锋悄然滑落,血腥味在空气中无尽的蔓延开,不过眨眼之间,尸体已经一摞摞的堆积起来,鲜红晕染开。
楚遇一个人走出城门,只留下一地血淋淋。
城门之北,星有倦落。
一匹白马从黑暗中奔腾而来,蹄下生风,跑过楚遇的身边的时候丝毫未停,但是那一袭白衣一闪,楚遇已经坐在马上,他轻轻的拍了一下马头,道:“无痕,走吧。”
无痕哼了一声,然后飞快的往黑夜里纵横跑去,黑夜在眼前来开,以无痕的脚力,短短时间已经将城墙排挤在后。
而在山岭之间,楼西月正在利落的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这是他悄悄混入那些木头人中穿上的黑衣服,但是他在里面呆了大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他刚刚将自己的衣服套上,便看见不远处一朵信号炸开,他立马兴冲冲的将自己的衣服一扯,然后撒开自己的腿往那方向跑。
啧!殿下来了!
楼西月跑了一会儿,便看到山道之间一袭白猛然袭来,楚遇的声音断然道:“杀每排一人。”
“啊?!哦!”楼西月一呆,然后瞬间反身。
一。好!
楼西月眼睛一瞟,却发现楚遇人未至,刀已出,已经将其中一排的目标悉数的解决。
他怎甘心落后,立马扑进人堆里,但是刚刚扑进去便发现,这些人仿佛突然“活”了一样,那些一动不动的人瞬间以极快的速度挥刀而来。
他迅速的反应,举刀一挡,然而另外的刀影却已经飞快的袭来——这些木头人怎么能动了?!
他手忙脚乱的抵挡住一轮攻击,再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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