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闲得发慌,金氏的嘴愈发的碎,什么事都想说一嘴,“娟儿,这水到院里就行,每日都要往院外倒,累也不累。”
小院本就不大,大家几乎都将脏水倒到院门外,只有这金氏自恃身娇肉贵,不肯多走这几步路。
孙娟仍旧好脾气地说:“嫂子,我不累,你双身子沉,进屋歪一会儿,早饭马上就好。”
孙娟一回身正好看到谷雨朝金氏的背影吐舌头,不过她只是朝被抓包的谷雨莞尔一笑,并未戳穿。
谷雨微微一笑,自己的夫人是什么样的人,还要你来嚼舌头。昨日晚饭时安宁娘已经将院子里大致的人口情况都简单的讲给了她听。虽然安宁娘子只是厚道的说金氏“爱聊天,尤其八卦”,她还听不出来金氏是个什么货色么。哼,今日这顿排头纯属她自找。
谷雨五官偏柔弱,偏有一对英气的剑眉,增添了几分硬气,跟她的性格一样,从小在那样的家庭长大,如果不厉害一点,如果护的住下面的一个妹妹,早让她那狠心的爹娘哥哥们卖了去换酒钱赌本了。
免费看了一场大戏的安宁娘在戏终人散后,才换上家常衣服,走出门,谷雨听到脚步声,转身对其笑着说,“姐姐,早。”
“早。谷雨,你什么时辰起的?手里的衣服赶快放下吧,你还喝着汤药呢,受不得凉。”安宁娘说着便要扶她起来。
谷雨用胳膊推开安宁娘的双手,道“姐姐,我也刚起一会儿,谷雨没那般娇贵,这些活儿都是常年做的,现在又是夏天,水也不凉。姐姐还是进屋吧,我再换遍水就完事了。”
“你这个孩子”安宁娘仍旧觉得不妥。
谷雨呵呵笑着一副没什么大事的模样,竟然无师自通懂得转移话题的谈话技巧,“姐姐,我在家习惯差两刻到卯时起床,没打扰你和雪儿小姐吧?”
安宁娘摇头表示没妨碍,谷雨的动作很轻,她和雪儿都没察觉。不过,差两刻到卯时,那不是才清晨四点多么。妹子啊。你好歹有点作为病人的自觉好伐。
谷雨有木有作为病人的自觉有待商榷,可她有作为奴婢的自觉却是板上钉钉的,“姐姐,你还没洗漱吧,我去给你打水洗脸。你是要用温水还是凉水?”
这次是安宁娘将要起身的谷雨按住,“你别忙了,我自己简单拾掇下就行。”
安宁娘到底拗不过谷雨,到底让她端了洗脸水,不过待谷雨有亲手伺候她洗漱的意思时,安宁娘坚定拒绝。自己用手指试了下水温。谷雨用的厨房里的存水。摸着温乎,不算凉,便打发谷雨该干嘛干嘛,她自己来就得。身边有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她也洗不舒坦。
安宁娘洗漱完毕便开始做早点,昨天的鱼汤还有剩,安宁娘用鱼汤,南瓜,青豆和玉米粒做了一个鱼汤疙瘩。简单营养好消化,很适合做给孩子和身体虚弱的人喝。
甭问安宁娘为何最后还是让谷雨将剩下的衣服洗完,即便是水温不凉,让一个生病的人干活不是不是太残忍。亲。这可不是琼瑶奶奶的言情小说里,也不是什么圣母玛丽苏的世界。
安宁娘所处的是一个阶级等级分明的夏朝,所谓入乡随俗,她如果开口人人平等闭口姐妹情深的,轻则让谷雨不知如何自处。严重些谷雨还会以为自己是个脑袋有病的,满口说胡话。
并且,自己这个剥削阶级当得也名不副实好伐,自己还在要为了维持生活而工作,谷雨作为这个家庭的一员,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不算一件太过分的要求吧。
其实,安宁娘醒来时,谷雨的大木盆里就剩下两件过一遍水就完事的衣服了,要不然即便做足各种心理建设安宁娘也不会让谷雨继续做下去的。
至于梅雨的病,说白了就是饿得很了,至于忧思过度之类的情绪倒是很淡,估计是早就被自己那对狠心如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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