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比翼鸟

    “爷爷说这孽还丹传自雍正身边一个最宠信的道士，道士刚炼制出丹药给主子服食第二次，雍正就暴毙了。道士被秘密处死，一个太监把炼丹的药方偷出来流传下来。前几年我和爷爷在山东曾遇到一个偷偷吃了三年孽还丹的男子，应该是你们黑巫的，因为配药中有一味需雨水这日的雨水，第四年偏逢当地无雨，托人从外处捎来。中途水囊划破水流光了。好在他刚刚修炼到占巫，只是落得功力尽失。爷爷讨得药方，仔细研习了许多日，终不知如何配制解药。”

    “就是说无药可解了？”欧阳郡道，心想玄青是当世三大巫之一，医道上比他师父还精通，他都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了。一时心灰意冷，功力尽失后只管自绝生命，强似慢慢成为一个可怜的废人。

    “至少现在是这样。”玉儿泫然道：“郡儿，我会一直陪着你，你死了，我陪你到黄泉。”

    紫钏铁青着脸泪珠还挂在上面，从口袋里掏出朱砂混以水涂在欧阳郡脚踝处。原来那青莲之色已变绿，而且已混有黄晕。紫钏哇的一声抱着欧阳郡大哭起来，欧阳郡拍了拍她后背，“可能师父他不知道孽还丹的危害呢。”

    欧阳郡知道紫钏不光为他难过，还为这结果是师父直接造成的而伤心。虽然对紫钏这么说，其实欧阳郡心里也不怎么相信，师父真的不知道孽还丹的利害关系。或许师父以为年年都可以准时给他服药，并无大碍。按玉儿说的，孽还丹配制相当不易，师父为什么费尽心思让他功力大进？和玉儿的夙世情缘，好对付玄青和白巫？怕他反叛胁迫于他？欧阳郡越想心越乱，心中忽然闪过一个从没想过的念头，师父如果为了得到他，去诱骗玉儿，那自己的父母意外欧阳郡不敢往下想，痛苦的用手抓紧头发。

    “你有那么多药草，又知道药方，现在配置一服孽还丹不行吗？”紫钏听欧阳郡这么说，心下稍慰，抬头带着一线希望看着玉儿。见玉儿只摇头，答都没答，绝望的道：“我们总不能这么坐在这儿等死吧。”

    “我们四处走走，在这古怪的地方，碰上奇迹也说不定。”玉儿勉力提起精神，轻轻握起欧阳郡的手道。

    “我们马上回不忧村，不知我的功力还赶不赶得上给你们驱疫。”欧阳郡急道。玉儿不好说什么，自己不顾性命，还有紫钏呢。三人均心事重重，寻找絜鉤的信心也淡了很多。

    “絜鉤！”紫钏一抬首间，忽然惊呼一声，运功向头顶的絜鉤袭去。絜鉤灵活的躲开，飞落在一角高高的岩石上，傲慢的立在那里瞪视他们，并不进攻。忘忧听欧阳郡说过絜鉤怕它，吱吱的上窜下跳，可这里不比黄泥矮洞，根本够不着絜鉤。

    紫钏一运功，疫气蔓延更快了，伤口痛痒难当。欧阳郡挡在她二人之前，双方互相盯着对方处在对峙状态，几人心里慢慢起了疑惑，连唯一见过絜鉤面的忘忧也安静了许多。

    那鸟生得好生奇怪，模样像只野鸭，只有一只足，一只翅膀，最可怖的是本是鸭头的地方长着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约摸二十五六岁的男性人头，面上只有一只眼，除去眼睛不看，倒可称得上英俊。初看貌似野鸭的样子像他们想象中的絜鉤，但这鸟翅是青中带红，不像忘忧咬下的断翅呈灰绿之色。鸟的左翼并无伤口，原来就未生左翼，根本没有老鼠似的尾巴。

    “比翼鸟！”紫钏率先惊喜的叫道。紫钏喜欢比翼鸟美好的寓意，暗里便把自己和郡哥比作此鸟，平时也最喜听比翼鸟的故事。虽从未见过，心中神交已久。

    “还有点眼光。”比翼鸟突然开口轻蔑的道，声音细哑刺耳，吓了几人一跳。“我岂能和赤额那畜生一般。”

    “比翼鸟大哥，请问你知道絜鉤，不，赤额跑哪儿去了吗？”欧阳郡和玉儿听紫钏叫比翼鸟大哥，态度又是难得的恭敬，不禁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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