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自己与梁文敬并非亲兄妹,这是自己和梁文敬都知道的事实,只是又皆不愿对方知道而已。
但是,那都不重要,只要自己不是他的亲妹妹,那自己就和这后宫里的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两样,名义上的长公主改变不了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实。
我心底嗤笑自己,若不是梁文敬顾及小时候的情谊,又对自己如此倾心,自己怎么可能在宫中如此一帆风顺,虽说大惊小险亦有不少,总归是平安渡过。若不是这九五之尊,自己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
梁文敬并不傻,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看穿我留在宫里的意图。原先的借口为先皇守孝想来他是不信的,或许他心底里希冀我留下来是为了他,抑或他聪明如斯,亦知道了我留在宫里的目的
但是,谁又能猜得到呢?恍若看到镜子里有自己不认识的凌厉眼神一闪而过。
我站起身,问烟翠,“今日初几?”
烟翠恭敬道,“回长公主,已是二月二十了。”
我“哦”了一声,心底浮上淡淡的怅然,真是日月如梭。
窗外依然春寒料峭,冬日的积雪已化去,只是偶尔背阴处还存有薄薄的一层,过不了几日,亦会消融,再不留痕迹。
我去了菏嫔那里。
彼时的惜菏宫,在午后的辰光里静悄悄。菏嫔在窗前绣着什么,唇角一丝满足的微笑。
菏嫔臃肿的身材已很显形,新裁的湖蓝色对襟夹袄,已被硕大的肚子撑地有些紧,她低着头,松散的发髻里露出雪白的脖颈。越发明净的脸上显出满足的母性温柔。
隔着丈许,我轻轻咳嗽了一声,“菏贵嫔好绣工啊。”
菏嫔听到回头看是我,慌忙放下手里的绣活,双手扶腰站起来,刚要行礼,我上前虚扶一把,“菏贵嫔身子不便,免了免了。”
我把菏贵嫔按在座椅上,随手拿起她绣工的崩架,上面是一对快要绣完的鸳鸯。
不知道为何人人都爱绣这个。昔日灵儿在世,亦是最喜绣这个,一生却错付了别人。内心深处,谁都期盼如鸳鸯那样的姻缘,你情我愿,永世同心。只是,这世上,到底有几许人能有如此福气?
我出神地看着那对鸳鸯,亦是听出了旁边的菏贵嫔惶恐,“臣妾闲暇打发时光,绣地不好,让长公主见笑了。”
我将崩架放下,淡淡笑笑,“菏贵嫔冰雪聪明,无论抚琴还是绣工,都让本宫着实佩服。”
菏嫔抿嘴一笑,而后到桌前替我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给我。
“不知长公主驾到,臣妾这只有花茶,长公主喝一杯暖暖身子吧。”
我接过,随手放到桌上。望着菏嫔清澈的眼神,温言道,“菏贵嫔的父亲辛苦种茶,却不曾有半分私贪,连菏贵嫔都不曾尝过父亲亲手供奉的茶。本宫今日特意给菏贵嫔带了一些,希望能为菏贵嫔解思乡之苦。”
我接过喜儿手中的茶叶放在菏嫔的手里。
菏嫔的脸立时白了,呆呆看着手里的茶叶。良久抬头,竟有些哽咽,“长公主体恤臣妾之心,臣妾没齿难忘。”
我看着她强忍住才没有梨花带雨的苍白的小脸,“菏嫔只管保养身子。有什么事情也尽管向本宫开口,本宫能办到的,一定替你办到。”
菏嫔点点头,找了个锦盒将茶叶仔细收好。
这才如唠家常一般问我,“长公主,臣妾冒昧问一句,那良美人的事情可有数了?”
我有些意外,料不到她居然会提这个。在桌前坐下后,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淡淡道,“暂时还没有——想必是良美人真的自己不慎吧。”
菏嫔亦在我对面坐了下来,随口吩咐身旁的婢女道,“去小厨房熬一些燕窝粥。”
身边的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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