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太子与太子妃秦晋之好,却不知大婚几个月,太子妃竟要迫不及待赶来别院,只为太子殿下的“江山社稷”。
我仰头长叹,皇兄!你竟真是我的皇兄!
幸好不是亲兄妹,否则,皇兄,你我这是在做什么?!
不敢想下去,一时身上冷汗涔涔。
天亮后,我便决定离开。
将给梁晋之的书信放在枕底下,
带好随身东西,杜兰抱着秋秋,她睁大眼睛问我,“小姐,真的要走?”
我点点头。
“不用等梁公子回来吗?”
“若等他回来,我还能走成吗?”
我看了看这个住了半年的院子,一草一木,皆已熟悉,突然离去,心中又生出万般不舍。
门外,是早已在等候的马车。
上了马车,将帘子放下,杜兰已哽咽出声,“小姐”
我心下悲苦难言。
马车载着我们一路颠簸,往西向而去。
天黑时分,已然出城。
又走了一段,那马车夫下得车来,瓮声瓮气道,“天黑已不方便走了,还是住店吧。”
前路茫茫,不知路在何方,当下只好住店。
马车夫带我和杜兰来到一个客栈。伙计将马牵到后边,我便和杜兰抱着秋秋走进去。
在路上颠簸了一天,只觉浑身乏力,昏昏欲睡。
杜兰和秋秋先睡下了,发出均匀的鼻息声。
我则辗转反侧,眼前浮现出在别院住过的一幕幕,浮现出郭莹秋来那令人震惊的话语只觉手心汗腻腻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窃窃私语声,听声音像是那车夫和别人在说话。
只听车夫瓮声瓮气的声音,虽是极力压低,还是听得清楚。
“横竖就是这个价钱了,给低了,我也白赶路了。”
另外一个声音,“这还带个孩子,那不是白糟蹋粮食吗?”
我顿时警觉起来,轻手轻脚来到房门,将眼睛贴向门缝。
门外,隐约的光线下,那车夫正和一个人在窃窃私语,边说边看向这边。
“天明后来接人。”那人由于背对这边,看不清楚。
接着交给车夫一个沉甸甸的小包,那车夫顿时两眼眯起,迭声道,“好好,千万别叫她们跑了,这姿色,定能卖个好价钱——可便宜了你了。嘿嘿”
我终于听明白了,这车夫把我和杜兰卖了。
顿时冷汗乍出,心如鼓擂。
那车夫接了钱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回来低声道,“你可得妥善处理好,别日后出事。他们让我把人送得越远越好,你得照办点。”
那人不耐烦道,“得嘞——你赶紧走吧。”
我转身轻轻叫醒杜兰,
杜兰揉着惺忪的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我悄声告诉杜兰,杜兰睡意全消,张大嘴巴差点惊叫出来。
“怎么办,小姐,怎么办?”杜兰脸色煞白,绕着屋里乱走。
我亦一团乱麻,只觉冷汗湿衣,却毫无办法。
片刻,我对杜兰道,“现在逃已不逃不得,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再见机行事。”
第二天一早,外面就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人未到,声先闻。
“最近来往异国客商,出手阔绰,却极少有入眼的姑娘,简直让我大伤脑筋——且让我看看,若真是上等货色,我是绝对不会吝啬银子的。若是你走了眼,让老娘我白跑半天,我可是饶不了你。”一个女人尖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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