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姗姗上车后一直看着窗外,不仅不和他说话,对面女生的话也只是偶尔答一句两句。傻小子不懂姑娘的心事,他问她是不是病了,她不客气地回他:“你才病了。”
“这么凶,看来真的没病。”
“你别烦我,找你老乡去。”
姚建国抬头看看车厢里密密麻麻的人群,心里发麻,脱了鞋踩上椅子去行李架的包里找书看。大衣衣襟蹭着袁姗姗的脸,她将其拨一边,问:“你干嘛,快下来。”
他将大衣脱下,看看桌上满满的食品和茶杯,又看看袁姗姗冰冷的脸,不知所措,对面的张剑锋说给我吧,他将大衣递过去后接着翻包。
“你有完没完,脚臭死了。”
他急忙那本书下来,穿鞋时说:“不臭呀,我早上换的袜子和鞋垫,今天又没踢足球,怎么会臭。张剑锋,你评评理,臭不臭?”
张剑锋说:“我要是你就不辩论,女生说臭那就肯定臭。”
他手一挥,一副不屑的样子,开始翻书。
看书只是为了找件事情做,他确认这件事情不会再惹袁姗姗。
窗外一片漆黑,偶尔会有朦胧的灯光在远处闪着,列车似乎不喜欢它们跟着,很快就将它们甩开。袁姗姗双手小心翼翼地支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无所事事地紧盯着外面跳动的黑色,偶尔回头看看旁边的傻小子,也觉得他有点冤。她只是不服气,当然是对自己不服气,傻小子那在候车室那句傻傻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青春女孩心灵花园的钥匙,而且是唯一的一把,,所有珍异花草展现他以前,她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而他像个不识宝藏的无知孩子,进门了,依然木知木觉地玩耍,闯入别人的领地,随意转转,篱笆门也不关就走,只在草地留下淡淡几个脚印,风吹起,草重立,脚印也没了。而她像被颜料渲染的宣纸,无从回原。这正是她生气的地方,对他生气,对自己也生气,又要怜惜自己,只好将这双重的生气撒到旁边这个傻小子的身上。看到他无所适从而选择看书的识趣样,又忍不住怜爱他。再想如果这个家伙是通过处心积虑的设计而进入她的领地,她反而又要厌恶起来,要举枪将他打出去,他的傻笨表明了他的真实,表明了那些关心与牵挂是发自内心的,也是值得珍惜的。她突然对自己刚才的态度后悔起来,轻声地问他看的什么书。
他受宠若惊,翻过封面给她看:“逻辑的引擎。”
她拿过来翻翻,第一章是“莱布尼茨之梦”:“哎呀,一看我就头疼,你怎么在火车上看这么枯燥的书呀。”
“是周。。。。。。周老师介绍我看的。”
她说:“哪个周老师?不就是周冰么,大方点。”
“嗯,她上个月写信给我提到了这本书,我准备在寒假看完。”
她问:“你怎么不在寒假前看完?”
他很奇怪:“为什么要在寒假前看完,不是要准备期末考试吗。”
她说:“提前看完,寒假里就可以和你的周老师一起讨论了,多有共同语言呀,是吧,傻小子。”
他只好回答“哦。”
她站起来,他问:“你干嘛去?”
“去洗手间。”
他也站了起来;“人太多了,我陪你去吧。”她没理他,往过道里挤。
张剑锋朝他点点头,他急忙追过去,挤到到她前面。
定员一百零八人的车厢里塞了近两百人,有些人拿报纸铺三人座的长椅下,躺了进去,大人将小孩摆在椅子的靠背上,两手扶着可以轻松些,刚上车时还不时有人来问到那个站下,现在列车员都不来打扫了,地板上洒满了果壳纸屑等垃圾,姚建国和袁姗姗才站起来,过道里的两个站客马上坐了下去。他在前面不停和过道里的人打招呼,拍人家肩膀,有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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