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到忘却呼吸的,是一种无声的煎熬。
高邪尊没有再来过,任何人都被止步在御书房门口,包括威严赫赫的皇太后与皇后。
只有我,静静陪伴在陛下身旁。
一日又一日,分明可以明明白白数得清清楚楚,可是我却是迷迷糊糊的,昼夜交替更深夜里,我甚至分不清何时为凌晨何时为黄昏,并非我糊涂至极,还是被这内室中的白雾所迷惑了。
它们就像是一缕一缕有灵魂的雾气,飘散在四周,围绕在陛下身边。
我只记得当我第九次引出心头血喂于陛下唇边时,腕上的红绫突然松开,而后渐渐化作一片虚无冉冉离去,萦绕在四周的白雾也随之淡化,这内室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晰与庄严。
“陛下”
或许三日期限已到,当我将碗放下,余光中竟瞥到陛下的手指动了动。
带着些喜从心来的触动,像是终于完成了一场死亡的追逐,赢得了魔鬼的利爪,救回了本不该殒命的人君,煎熬c惊错c怯懦,还有那早已支撑不住的身躯,都在这一刻有了一丝反应。
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再抬眸,只见那床榻上的陛下已经徐徐睁开了眼睛。
“陛下,你终于醒了。”
我的心血没有白费,更没有让任何人失望,我救活了他,终于完成了使命。
堇寒陛下的脸色比起前两日微微润了些,虽还是惨白,但青色的痕迹已经消散不少。
端过玉杯,我准备给他倒一杯温温的热水饮下,谁料刚触碰到杯身,整只手臂便不停晃动,顷刻间,便将水壶碰倒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凝凝儿”
陛下虚弱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我讪讪的躲过了他的双眸,害怕被他怪罪。
“凝儿。”
许久,他又唤了一声,这次明显比方才有力许多。
“高长老果然所言非虚,能救朕者非你莫属。”
轻咳两声,他颤颤的扶着床沿坐了起来,本想伸手拽我,却被面前另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端详了半响,声音突然转严。
“这是凝儿,你告诉朕,这碗中为何会有血迹?”
我一愣,方舍得抬头与他直视,却见陛下早已将我盛心头血的玉碗捏在了手心,眉头紧锁,是一副将要发怒却迟迟不解的迷茫。
“凝儿,你告诉朕这是什么?难道朕这几日饮下的就是它?”
见我迟迟不语,陛下又追问。
我只能将头一点,四周聚集而来的寒气已经将要把我吞噬殆尽,像是永远失去了温度,抛却了所有的杂念,我不想解释,只是越发的疲累。
“凝儿,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你的血能救朕?为何?”
他问着,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迅速将那血碗放下,拽住了我的双手,眉间蹙得更紧了。
“为何你的手为何这样寒冷?凝儿,你到底对朕做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能听见他的焦虑与不安,但我依旧不想解释,沉重的眼睑促使我的神智越来越模糊,有一种快要解脱的无助感蔓延出了身子。
或许是护心之血流失的缘故,在没有灵血的庇护之下,我还能感觉到何为呼吸,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凝儿别怕,朕在,朕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
语落,我被迫撞进了一个宽大的环抱之中,堇寒陛下温暖的体温驱逐着我体内的寒气,让我稍稍缓了缓。
当我能再次感觉心脏在体内跳动之时,才缓缓道:“能救陛下是凝儿的荣幸,陛下不必惊慌,此血不会害人,还需慢慢恢复几日才可。”
“朕何时说过你会害朕?凝儿你”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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