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瑶眼眸一转,看着墨笙哥哥,带着小小的狐疑,“你当真舍得将她抛入尸坑?”
墨笙哥哥颔首忍不住咳了两声,轻言道:“有何不可,她又不是凝儿,她的目的我如今还不清楚,将她杀死于我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好,既然墨笙将军都开口了,本小姐也不得不依,”白静瑶说着阴测测看向了我,嘴角一斜,“小丫头,实在是得罪了。”
家兵知趣一动,将我双双架了起来就往外拖去,我怔怔的望着墨笙哥哥,不可置信的悲凉贯彻了我的全身,他难道真的想要我的命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何处得罪了他?我何处说错了话?
“墨笙哥哥墨笙哥哥”
我在这强大的压抑中唤着他的名字,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听见,但他却装作不曾听见,只与那白静瑶轻声耳语着什么,双双浅笑不止。
“墨笙哥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念念?
我一次一次为了救你险些丧命,而你却一次一次将我逼上绝路,墨笙哥哥,你的心难道不会疼吗?
你的心中为何只有白静瑶?为何就没有念念的半分位置?
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吗?我错在不该遇见你。
“墨笙哥哥”
然而我的反抗不仅没有得来墨笙哥哥的回眸,反而引起了身旁这两位家兵的不满,随手一挥,极其用力,我只感觉后颈一疼,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阴冷的细雨继续击打在我的身上,当意识清醒,华灯初上,眼前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鼻息间充斥着血腥与腐臭的味道,无数食腐虫子在我的四周来回穿梭蠕动,啃食着陈旧或者新鲜的食物。
这里便是最令人发指的万丈尸坑,里面堆砌了成千上万的尸首,经历了上千年的日积月累,有迷失荒途的受难者,有半路遇袭的商贩,有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乞人,更有无名无姓战死沙场的他国将士,有小孩有老人,有野鹿有灰狼,有才将初见糜烂,也有早已化为白骨的,只有叫不出名字的,没有它葬不下的。
就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上千年了还不曾填满,其中的虫蚁倒是日积月累,只增不减,它们常年靠着吃腐尸而生,牙尖齿厚,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凶猛无比。
我也不知道是本能的懦弱还是又被白静瑶下了什么毒手,只感觉四肢无力,恹恹的倒在尸堆之中,孤寂的月色,如鬼嚎般呼呼作响的风声,全都在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甚至动弹不得,却无比想要逃跑。
也不知是我灵狐的血液起到了什么作用,尽管处在极度的恐惧之中,但四周的那群虫蚁却未曾朝我爬来,像是我的体内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最为抗拒的,就算偶然经过也是快速绕开。
躲过了被万虫瞬间啃食殆尽的命运,但我丝毫放松不下来,一想到自己的身下躺着的是一群一群狰狞的尸体,我真恨不得立刻死去,若有一人现在提着剑朝我心窝刺来,我一定万分感激不尽,可是没有人会这样做。
白静瑶想看到的,是我生不如死的模样。
生不如死
可是墨笙哥哥为什么也也同她一样,想要念念死。
“墨笙哥哥,我不是凝儿,我叫念念,叫念念”
多希望能在临死之前亲口告诉你我的名字,这个伴随了我三千年的字眼,我只希望从你口中唤出。
墨笙哥哥,我叫念念,我好想恨你,可我恨不起来,我曾经试过去怨你,却没有作用,念念真的好痛苦,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
就连恨也变得这般奢侈了。
附着在羽睫上的可能是一汪血水,我只记得我没有流泪,但眼睛却模糊了,耳边充斥着虫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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