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推我进来的小丫鬟将热水放下,歪了歪脑袋甚是不解,但见白小姐再没说什么,自己又不敢问,只能看着我,“凝儿小姐,这边请。”
说着,便要领着她主子的命令将我带出房间,可我此时却不愿走了,或许说是不太甘心,分明是我用命救了墨笙哥哥,白白让白静瑶领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可她却还这样,实在有些欺负人了。
便也不愿挪动脚步,只立在原地看着惬惬躺下的墨笙哥哥,昨日引出灵血的无名指还在隐隐作痛。
白静瑶见我不走,斜过头来又瞪了我一眼,“怎么?还有事吗?”
她知道我不是南荣凝儿,墨笙哥哥也知道我不是南荣凝儿,在他们心中我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感觉是那样的多余。
心中有很多话,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该怎么说。
再次越过了白静瑶的脸,我看见了墨笙哥哥紧紧握住她的手,明晃晃在那被褥之上,实在令人艳羡。
“墨笙哥哥,”我唤他,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话,“墨笙哥哥,凝儿要走了。”
他没有回话,只是将身子转了转,面朝里继续躺着,这也是赤裸裸的逐客啊,看来我的确不应该来这里,他根本不愿见到我。
一笑,已经没有了痛感,是无奈。
转身,便走。
没有人挽留我,我甚至能听到白静瑶在我身后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只剩我落寞的身影。
不用说话,不用你的眼神,我便能知道你的心意,还有你的厌倦,我是有多不招你喜欢?从初若到凝儿,从丫鬟到南荣小姐,次次都遭你嫌弃?可是念念做错了什么?
难道念念救你,也是一种错吗?
我不想邀功,所有的功劳都给白静瑶吧,给你的心上之人,念念不会争更不会抢。
这阴冷的雨水自妖王攻城时至今便一直不曾停过,像是上天都在流泪,为城中无辜冤死的百姓,为这世间孤独的伤心之人。
出了白府,陛下的马车还在门外恭候,掌事的姑姑见我出来,便邀我上车,我却回绝。
“凝儿小姐,陛下亲自吩咐,定要护你周全,如今南荣府早已成了一片废墟,而墨笙将军又在养伤期间,若将你单独留在宫外,陛下实在不放心,不如先回宫,等南荣府重建,等墨笙将军康复,再出宫一聚。”
“不必了,我毕竟是南荣府之人,放纵惯了,不适宜长居深宫,况且宫中的规矩让我很不适应,姑姑且替我代谢陛下一番好意,凝儿自有去处。”
“可”
见她不死心,我只能先走一步。
“凝儿小姐,你要去何处?能否告知,这样我也好同陛下禀报。”
“去寻一个重要之人。”
她还在问,可我已经走远,雨水冲散了她的声音,油纸伞下的我低着头,久久不愿抬起。
恼我,我便走,厌我,我便走,走出你的视线,你是否就会开心些了。
心中的确有一个目标,但却越走越迷茫,雨天路滑,山势险恶,不知不觉已经爬上了一座山腰,不知不觉雨势越来越大,不知不觉油纸伞已经破裂,我顶着风雨,迷失在了这陌生的树丛之间。
高耸的松柏密密麻麻立在身旁,就像是到了一处迷阵,张着无形的大网将我困在了其中,冷意如骨,天色渐暗,我依旧独自徘徊在这些松柏之间,找不到出路了。
黑夜来袭的压抑,阴风拂过的恐惧,全都笼罩着我,我拖着湿漉漉的衣裙,蹒跚在泥土中,一遍一遍唤着师父,可他却没有出现。
直到天空中一击闪电落下,击中了我身旁的大树,漫天火光将巨数劈成了两半,我也被震到了一旁,磕在了石头上,刮破了膝盖。
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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