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回来看看。他从昏暗的廊下走到殿门口,与锦月一同进殿。
“这件事难为你了。父皇最近身子极差,时而神志不清,下的旨意也越发让人难以捉摸,他竟同意了弘凌的无耻要求。”
锦月顿了顿。“皇上身体如何?”
“我暗问了御医,说恐怕熬不过今年冬天。”
“若陛下驾崩,弘允哥哥难过吗?”
弘允眸子暗了暗,负手望向殿外,锦月从他背后看去,将他背影勾勒出些落寞和深沉。对于这个曾经关心宠溺自己,又骤然冷漠的父亲,弘允已是看得透彻。
“血浓于水,难过自是难过。不过不会很多。说到底,他对我的宠爱也不过是将我视作瑶华皇后儿子的化身,而今发现母后害了瑶华皇后,也一并不想看我一眼。这不是真正的父子亲情。只是我不愿同父皇装巧卖乖,连累了你,你放心,明日我便去宣室殿请令,免了你这桩苦差事”
弘允语气沉沉,锦月心中的想法越加坚定。皇帝的深意,恐怕是让她绞碎太后与母族傅家与弘凌的联盟,换而言之,不惜任何代价阻挠这场婚事。
“弘允哥哥你且放心,对于他我早已心如止水,这次的事不足挂齿,我能做好的,你便安心吧”
锦月忽然懂得了废后姜瑶兰先前的苦心和嘱托。弘允一个从小生活在光明中的嫡皇子,是不会愿意搞那些阴暗下作事的。姜瑶兰是想让她来做。
弘允忽觉锦月用力握住他的手,侧脸才见锦月仰着脸,对他展颜露出个坚定的笑容。他反握过去:“我已抚慰好了姜家的臣子,只待过些时日,分崩的臣子会重新聚拢我旗下。”
锦月欣慰点头。
接下来第二日,太后在清宁殿召见了锦月,叮嘱联姻事宜。
殿中熏烟袅袅,太后保养得宜的手隐隐泛着雪白柔光,闭目,一粒儿一粒儿地数着青檀佛珠。佛珠常年在她指尖盘旋,一颗颗已经盘得油光水滑,仿佛它主子的心境,在常年的沉寂隐忍后,已坚硬圆滑,力量蓄势待发。
“你是太子妃,自当家以来做事缜密,从没出过错,皇帝既将此事交给你来办,哀家也没有多余的话可挑剔,只是”
太后一顿,睁开眼睛。
“只是这回婚事的两方,一是的四皇子,另一个是重臣傅家的嫡女千金。傅家的女儿也就罢了,是哀家母族有事都可担待,但四皇子为我大周立下赫赫功劳,却蒙受冤屈多年,天下人都看着这回婚事,若是有差池恐让天下人说我皇室治家无道,薄待四皇子。所以这次婚事要声势浩大c要风风光光,算是给四皇子的抚慰,给天下百姓看看天子的恩泽。你要方方面面都顾及好,切不可将东宫那套节省的法子套在这事儿上,知道吗?”
“锦月明了。”东宫的节省,哪是她想那样节省的,只是掖庭分发来的用品c月例全数减了大半,不省,无一度日。
“哀家说什么你都说‘明了’。”太后略有不满地拢了拢眉头,“但愿是真的‘明了’才好。”
锦月张张口,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上次请安太后就给了他们那样的难堪,这回没有旁人在,她又岂会温言细语。只怕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是以干脆低脸闭口。
太后见锦月恭恭敬敬c温温顺顺不说话,也确实挑不出什么错来,便叹了口气道:“哀家在宫中看了多少女子的恩怨情仇,你那点儿心思如何逃得了哀家的眼睛?再善良大度的女子也是善妒的。”
太后目光如炬,锦月只觉脸颊一片灼烧。
“你既然已经嫁给了弘允,就不要再想着和四皇子那些有的没的过往了,上次花园密会的传言哀家不希望再听见第二次!更不见你因为任何心思,而敷衍行事,给四皇子婚事抹上污点”
锦月心中一哽,更低了头恭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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