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素棉立刻噤声瘫在一旁,不敢再喊冤求情。
侍医正在看诊,忽进来个胡须大汉朝弘凌禀告,他是弘凌大漠带来的属下,冯廉,而下在宫中任东卫尉:
“殿下,大事不好。六皇子回宫后呕吐不止,症状加重,太医整治后说是被人下了毒杏仁儿,现在已经查到太子妃娘娘,只怕一会儿就要来人捉拿。”
金素棉脸色惨白,不敢相信:“怎c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打点过了御医,马钱子和苦杏仁中毒症状相似,不可能查到的。”
冯廉道:“在甘露台为六皇子看诊的御医已经畏罪自缢在家中,并留了遗书交代了娘娘重金收买他,用八十颗苦杏仁毒杀六皇子的事。现在童贵妃在皇上面前哭诉,说是”
弘凌负手而立,虽面色如霜却还沉稳:“说什么。”
冯廉重唉了一声,脱口道:“说是太子殿下指使太子妃c指使金家,欲将六皇子斩草除根,现在太皇太后为此大为愤怒,觉得自己是给太子殿下您欺骗了,对六皇子很是愧疚,另外,端亲王等人都在六皇子宫,估计商量着如何对付东宫。”
端亲王是拥护六皇子c童贵妃母子的,行事狠辣。
金素棉如遭晴天霹雳,嘴里一直嘀咕着:“怎么可能,我只让人下了二十颗苦杏仁儿,根本不会致命,只是呕吐罢了,他们他们”
金素棉霍然明白过来,自己想借刀杀萧锦月,没想到六皇子想借她这把刀杀东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金素棉凄怆跌在地上,昔日的端庄大气温婉,都被化作了无力c凄楚c懊悔。
果然,很快延尉监的人便来拿金素棉,皇帝的贴身内监杨公公也凶煞煞地来宣弘凌如大乾宫,这一夜注定又是风起云涌。
不过,锦月没工夫关心这些明争暗斗,一心只在孩子身上。侍医在里头诊了一个时辰,皂角c浓盐水c浓醋各种法子都使遍了,才让孩子将灌下去的大碗安神汤药吐出来。
“夫人,老朽已经尽力了,但还是无法将药物除尽,有部分药汤已经被小皇孙身体吸收,只能接下来再好好调养。”
小家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沉沉睡着醒不过来。锦月红着眼眶,心中自责不已。
“对不起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
她不该相信弘凌,她不该低估了这复杂的后宫c险恶的人心。
接下来,锦月寸步不离的守在孩子身边,弘凌似是忙着周旋弘实的案子,也没有出现。金素棉此举,让东宫又一次陷入危机,不光东宫,连金家也一并被牵连。
帝后朝臣说,金家德行有失,不能担当塞北护国重任,要一并卸了换人。
这些纷争,锦月没一点兴趣理会,她已经一无所有,只有孩子了,对于一个母亲,孩子是最重要的,决不能出事!
小黎整整睡了两日两夜,才苏醒过来,他醒来时锦月守了两个日夜未眠,正稀里糊涂地趴在床边想事情,便听床上的小人儿蔫儿巴巴地喊了一声:“娘亲”
听见这个软糯声音的瞬间,锦月如被点活了,抱住孩子满目欣喜地眼泪:“对不起,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小黎,娘亲对不起你”
“娘亲,我肚肚饿”
整个团子都蔫儿蔫儿的,耷拉在锦月怀里,咕哝着娘亲肚子好饿,锦月心疼不已。
青枫这几日也守在一旁,每天早上熬好米粥,就盼望着小团子醒来,而下少年在门外听见小团子糯糯喊娘喊饿,欣喜地朝里头看了一眼,“小团子,舅舅这就去给你端米粥,啊?”
说罢青枫去厨房端了肉粥来。
“阿姐,快给孩子吃些吧,这两天了还吃点正经东西。”青枫端着热腾腾的粥道。
小团子呆呆地仰头,对青枫喊了声“谢谢,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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