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姑娘不要多饮,饮酒伤身,逝者已矣,姑娘不要伤心了。我定当查清此事,还陆大人一个清白。”李稷沉声道。
“桃花……先谢过王爷。”她醉眼朦胧的看他着李稷,刚毅的侧脸在这清明的月色下异常俊朗好看。
桃花深吸几口气,扶着桌角站起身,“夜色已深……桃花要去……去看看元丰殿内的家宴如何了……”
她到底是饮了几杯?竟舌头也捋不直了……桃花踉跄着迈开脚步,只觉得天地在眼前旋转,上下左右竟有些分不清。
她摇晃着倒向一边,眼看就要和坚硬的白玉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身子却被李稷稳稳接住。
宫灯微弱的光芒里,桃花看到李稷的脸离自己如此之近,那双漆黑如夜幕般的眼睛里是自己因酒醉而酡红的脸。
那张脸越来越近,近到可以让桃花听见自己如擂鼓般急速的心脏。
“你们在做什么?!”桃花的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暴怒的呼喝。
桃花转过头,余光只扫到一角绣着金丝线的玄色衣衫。是皇上来了啊……家宴结束了吗?
桃花挣扎着从李稷的怀里站起身,人略有些摇晃,恭敬地行了肃拜之礼,“奴……婢拜……拜见皇上。”
“臣弟参见皇上。”李稷稳稳地扶着桃花的肩,使她不至于跌倒。
没成想,李华看得他们这般动作,只觉得极为刺眼。李华上前一步,大力地将桃花扯入自己的怀抱中,看着醉酒的桃花,李华的眉头高高皱起,又对着李稷厉喝道:“你还没回答朕!”
“唔……好吵……这人发脾气真恐怖……我得离他远点……”桃花只觉得自己的手臂都要被捏断了,下意识地挣扎着,往外逃离,却被狠狠地拽了回来。
看着因疼痛而皱眉的桃花,李稷沉声道:“皇上弄疼她了。”
“她是朕的宫女,何时须要你来管?”李华不悦,极为不悦,却悄悄松了些力道。
李稷定定地看着李华,“如皇上所见,臣弟和桃花姑娘在此把酒言欢。”
“把酒言欢何须这番搂搂抱抱?家宴才结束,你却早早离了席,半夜跑来同朕的贴身宫女饮酒?若是被宫人瞧见了,会传开什么话?”李华的眼里蕴含着怒意,此刻他恨不得往李稷那刚毅的脸上狠狠地挥上一拳。
李稷漫不经心地说道:“皇上知道,臣弟素来不喜什么规矩。皇上不也如此吗?去年岁除出宫后,宫人在宫中遍寻不见皇上。皇上又何尝把规矩放在心中呢?”
“你……”李华被气得哽噎了半天,良久,才恨恨地说道:“谅你以前不知情,朕不同你计较。你听好了,打今儿起,你别再接近桃花。桃花是朕的,也只能是朕的。若你再动什么心思,休怪朕撕破脸面!”
“臣弟尚不知道,原来桃花姑娘是皇上的,她可从未和臣弟提及。皇上,这世间有情人重在两情相悦,而非情有独钟强占他人。人心和器具并不相同,自小皇上喜欢什么物什,臣弟素来都是相让的。但如今,这人呐,臣弟是不打算谦让的,人心不同于玩物,并不是谁抢到手就是谁的。若是皇上硬要勉强,怕是只能凭添桃花姑娘的痛楚。”李稷负手站立,逐渐增强的北风吹的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你们叽叽咕咕在说什么……桃花只觉得头晕,身子晃一晃便要倒下。
李华见状,连忙坐在石凳上,半抱着她,抬眸,一记凌厉的眼刀射向李稷,“稷亲王这些时日驻守边城,胆识见长不少。这说话间竟也弯弯绕绕起来,你这是想……告诉朕桃花钟情的是你?”
“臣弟并非此意。”李稷撩袍半跪于地,“桃花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女子,皇上喜欢她是她的福分。若她钟情的是皇上,臣弟只希望皇上能好好待她。今日臣弟多有冒犯,望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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