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聪替大丫拢了拢衣衫的帽子,以防冷风灌入她脖子,若无其事道,“赌场的事情刀疤他们能行,我用不着出面,在家陪着你和大丫不好?”
让大丫贴着自己,他腾出手锁门,邱艳提着篮子,忙拿过他手里的钥匙,“我来吧。”
好些时日没去兴水村看阿诺,沈聪放心不下,年前去兴水村转转,宋氏泼辣,阿诺唯唯诺诺的,不知道怎么样了,邱艳将门落上锁,随后把钥匙放入怀中,和沈聪边走边道,“你出了事,阿诺婆婆肯定会借此诸多刁难,裴征不在家,她怕是应付不过来。”
沈聪刚回来,邱艳就托人给沈芸诺送了消息,沈芸诺没回话,她在裴家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阿诺做了母亲,不会任由人欺负的,我瞧着她嫁人后,性子开朗了许多。”沈聪在镇上遇着过裴征好几回,宋氏会来事,裴征可是寸步不让的,裴家一大家子人等着张嘴吃饭,惹急了裴征,裴征不去镇上干活,整日在家等饭吃,吃多吃少都要粮食,宋氏如何舍得,冲着让裴征心无旁骛的在镇上干活,宋氏就不敢为难沈芸诺。
邱艳点了点头,靠着沈聪,慢慢朝村外走,杏树下坐着一群闲聊的人,见到他们,不自主的止了声,邱艳面色平静,没有因着众人讳莫如深的眼光而感到不快,在竹林时听到众人聊得尽兴,她们走近就没声了,和沈聪久了,她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
忽然的静谧引起大丫好奇,她从沈聪怀里探出个脑袋,黑眼珠乌溜溜转了两圈,啊啊了两声。
拽着沈聪胸前的衣襟,像是在和沈聪说话,大丫快一岁了,和几个月时的差距极为明显,最明显的就是大丫会走路了,扶着东西到处走,有时候不要人抱,屋里桌椅板凳尖锐,邱艳担心撞着她,让邱老爹找人坐了张木椅子,专门小孩子坐的,如果她和沈聪忙的话就把她放椅子里,免得她到处走。
此时听大丫好似询问似的声音,邱艳面色一软,笑着道,“大丫看什么?”
大丫听到邱艳问她,朝杏树下的一群人看去,啊啊两声,又仰头看邱艳,模样乖巧,邱艳微微一笑,解释道,“他们在聊天,大丫还小,听不懂。”
邱艳声音不高不低,杏树下坐着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沈老头也坐在其中,对这个儿子,他厌恶至极,见着沈聪他即别开了脸,对自己这个孙女,沈老头更没有感情了,因而听了邱艳的话,他嘴里轻嗤了声。
沈家在杏山村的名声是坏了,他觉得都是沈聪的错,前些日子得知沈聪可能被抓进县衙坐牢,他高兴了许久,觉得压在心底的阴霾散了,谁知,沈聪又回来了,凶神恶煞,不改本性。
沈聪顺着声音望去,目光如冰渣的刺向沈老头,盯得沈老头汗毛直竖,以为沈聪会发作他,身子僵硬动弹不得,好在沈聪多看了几眼,抱着大丫走了。
牛车停在村外,沈聪将背篓放上去,坐好后,才收拾大丫,牛车上风大,沈聪将大丫包裹得严严实实,吃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大丫不哭不闹,四处张望,沈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和她说话,山,水,石头,草,耐着性子解释给大丫听,声音低沉,和着呼呼风声,飘散出很远。
牛车行驶得慢,到兴水村的时候接近午时了,村里传来唤孩子回家的声音,几处农家小院升起了炊烟,大丫在沈聪怀里睡着了,邱艳拿毯子裹好她身子,这下,连她的眼睛也盖住了。
还没走到裴家院子,只听里边传来宋氏的怒骂,“这才什么时辰就开始做饭了?整天偷奸耍滑就知道吃吃吃,柴房没柴了不知道砍柴吗,这么早就吃饭,下午又喊肚子饿,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吃吃吃,要吃怎么不回娘家。”
宋氏声音尖锐,沈聪怀里的大丫动了动,嘤嘤哭了起来,沈聪微微沉了脸,邱艳示意他别冲动吓着孩子了,“婶子什么性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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